第19章 尾聲二,孤帆遠影(1 / 3)

杭州臨江碼頭邊的望江樓是那一帶最有名的酒樓,自開業以來,它不知在此見證了多少的悲歡離合,也正是因為如此,每天的迎來送往足夠讓它賓客盈門。今天,望江樓照樣生意興隆,隻是三樓那間原本可以放得下三四張桌子,坐上十來人的臨江雅間,如今卻隻坐了兩個人。在臨窗的一張雕花桌子兩旁,一個身著月白錦衣的青年,正略有些吃驚和擔心地看著對麵正在狼吞虎咽的紅衣少年。

“喂,你真喜歡這裏的菜色的話可以讓店家多做一些打包帶走,這樣胡吃海塞會把腸胃吃壞的。”蘇玄竹忍不住勸道。

“不用擔心。”此時,雲鶴又換回了男裝的打扮,在說話的同時,還不忘往嘴裏塞著食物。“我以前出任務之前吃一頓飽飯,接下來三五天之內粒米不沾也不會覺得餓。”

蘇玄竹有些無奈地扶了扶額頭,沉默了片刻,突然問道:“真的今天就要走嗎?不再多住幾日?”

“不了,”雲鶴果斷拒絕道:“杭州城我也已經待了兩個多月了,該逛的地方也都逛過了。”

“再過幾天就是中秋節,到時候杭州城裏會有許多慶典活動,怎麼,不留下看看?”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還是算了吧。”雲鶴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語氣之中竟有些落寞:“中秋節本該是闔家團圓的節日,可如今,姐姐和姐夫跟著葉師姐他們回藥師穀調養身體去了,就連米飯也一起跟著去了,而義父和彌平次爺爺他們...總之,我一個人留在這裏也沒什麼意思。”

“喂,你麵前不還有一個人嗎?”蘇玄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強迫她收回有些渙散的眼神,“風雪山莊裏這幾天也會很熱鬧,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再在山莊裏住兩天。”

“這...恐怕不太好吧,畢竟你剛接任莊主沒多久,而我,身份總是有些特殊。”雲鶴如此拒絕道。

“罷了罷了,”蘇玄竹一口氣喝幹了杯中的酒,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看來今年中秋節,我也要孤家寡人了。”

“你父親呢?他...沒事吧?”雲鶴問道,語氣中還帶著幾絲愧疚。

“他呀,早就沒事了。”蘇玄竹一邊說著,一邊又為自己斟滿一杯酒。“幸虧治療的及時,目前他生活起居是不會受影響了,隻是一身的武學也損失了十之八九。”說到這裏,他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這個老小孩,他剛剛恢複了沒多久,就興衝衝地跑來對我說,既然他現在已經沒有能力來做這個大當家的,那麼這麼重大的責任也不應該一直由他擔著,他要趁著自己尚有餘力的時候,走訪名山大川,拜會舊時老友,去做自己年輕時沒能做的事。所以,”他抬起頭,勸慰雲鶴道:“不要為他擔心,他現在指不定在哪逍遙著呢。”

“是這樣啊,那就太好了。”雲鶴仍有些不安地說道。沉默了片刻,她終於鼓足了勇氣,開口問道:“我有一個問題,其實從一開始就想問你,你身為蘇家的人,為什麼要這樣地幫我?”

蘇玄竹笑了笑,並沒有正麵回答,反而問道:“你知不知道你義父讓你偷的那個匣子裏裝的是什麼?”

“是什麼?”雲鶴一向習慣於服從命令,從來不會想太多原因,所以之前她是真沒有想過那匣子裏裝的的什麼,如今突然被這麼一問,她的好奇心也一下子激發了起來。

“給你,自己看吧。”說著,蘇玄竹從懷中掏出了那隻黑金鑲玉的匣子,聯同一支三棱錐型的銀簪,一並遞給了她。

“這支簪子,是我姐姐的?”大戰之後,她似乎在紫茗的隨身物品中看到過這支簪子。

“這支簪子理應由蘇家的當家主婦保管,你姐姐臨走前對我說,既然我哥為了她已經放棄了繼承蘇家的家業,那她也沒有資格繼續保管這支簪子,或者說這把鑰匙了。所以她就把它暫時交給我這位現任莊主保管。”

“那你是不是已經看過這匣子裏的東西了?”雲鶴繼續問道。

“這是自然,我也是一個有好奇心的正常人。”蘇玄竹理所當然地回答道,“不過放心,裏麵的東西我看完了之後都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這點我可以保證。”

雲鶴將信將疑地把那支簪子插進了鑰匙孔,隨著一聲清脆的彈簧聲,匣子打開了,裏麵平整地放著一塊薄絹和一遝年代久遠,已經發黃的信紙。

“這個匣子裏原本應該裝了些別的什麼吧?難不成你們蘇家無聊到專門設計了一個如此複雜的盒子就隻為鎖住這些...情書?”雲鶴隨便翻了幾張信紙,雖然她對於詩詞沒有過多研究,但還是能看得懂,信紙上寫的,都是一些男女互訴衷腸的情詩。

“據我原來所知,這匣子裏應該裝的是一部武功心法,據說這部心法來自於西域的吐火羅教,足以匹敵中原少林武當的任意一部內功著作。”

“那這部心法呢?”雲鶴接著問道。

“被毀了,具體原因自己看那塊絹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