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蹣跚著步子往來一樓外走。
身後有人看著他佝僂滄桑的背影，忍不住問出聲，“老人家明日還來講嗎？”
夜無月頭也不回地擺擺手，沙啞著聲音回答，“真相說一次就夠了。”
待夜無月走出來意樓後，圍在一起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不約而同地問，“你說那老頭究竟是在講故事，還是在說事實。”
“我看這多半是真的。”有人晃動腦袋煞有介事地說。
“哼，你們沒聽見嗎，真亦是假，假亦是真，個中緣由，無奈還需要明說嗎？”另外一個身寬體胖的人摸摸臉上的橫肉，說的一個意味深長。
眾人齊齊了然地點頭，沒想到當初黑石城一戰還有這樣不為人知的內幕，這朝廷裏竟然還有這中國不顧大局，因一己私利殺伐無辜的混蛋。
“他確實很勇敢。”夜無月的聲音完全消失後，始終隱在暗處的男人歎息了一聲說道。
沈清暗自調理了一下氣息，嘴角揚的很高，“當然，我選的人從來都是最了不起的，包括你在內。”
黑暗裏的人沉默了一小會兒，才又接著用一貫冰冷的嗓音問道，“說實話，我依然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當初的事的，又憑什麼認定我們幾個幸存者的身份的。”
當初行軍他和夜無月都半大不小的，偷偷跟著自家父親進入軍營，打算體驗男兒當自強的熱血。誰知竟遇到西蒙大突襲，他們竟親眼目睹了自己父親被五馬分屍的場麵，造就了他們此生無法抹去的心魔。他甚至不小心被那個監軍識破了身份，遭到他瘋狂的追殺，年幼的他經曆九死一生，人間煉獄，才得以保全一條性命。直至遇到沈清，才勉強過得像個人樣。
沈清大概了解他的心情，微側了下身，心口處帶來的撕裂般的疼，讓她忍不住蹙起了眉。望著樓下義憤填膺的人群，最後還是鬆了口“如果我說其實當年的事情楚岐也要算上一份，不知道能不能解釋我為什麼會知道那麼多的理由。”
“你說楚岐也有份？”冰冷的嗓音變得陰鷙暗沉，“那麼你就我和他，就隻是為了贖罪了？”
洶湧而來的延綿內力，瞬間把沈清包裹，喉間一抹腥甜上來，沈清勉強壓了下去，斂住雙眸，淡漠地說，“贖罪？你覺得楚岐配嗎？”
一句話，包裹她的內力瞬間散開，“從今天起，殺楚岐算我一份！”
沈清一把抹去嘴邊包不住的血，搖頭道，“算你一份可以，但我的最終目的不是要他死。”
“你終究還是不忍心殺他！”那男人有些遺憾失望的開口。
“不，天煞，作為第一殺手的你應該很明白，如果有一天你的刀再也不能成為你的利器，你引以為傲的武功再也不屬於你，恐怕活著比死去更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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