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放下茶杯,左手食指點頭,麵色也是凝重,“我無法告訴你我是如何知道真相的,但知道是你,全憑你的姓。”
“哼,你倒是了得,連那個被人叫做戰神的人都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竟被你知道了。”
那隱秘的男人刻意冷哼了聲,言語冰冷,沈清卻能聽出他言語間的感激。她無法告訴他她從何得知,那是因為前世她為了偷一個饅頭,誤闖進了楚岐的書房,偶然得知,這悲劇雖說楚岐沒有直接參與,但也是有他的影子存在的。
而他說的那個男人不知道,她想他應該是知道的吧,不然怎麼可能把那個人一直帶在身邊。
房間裏的對話,沉默下來,壓抑的感覺消失了,可撲麵而來的又是一股足以讓人窒息的陰鬱的黑色漩渦。
沈清暗自掐了把自己的虎口,勉強穩住心神,暗歎一聲好強大後,長籲一口氣道,“你這樣的人自是被人揭個傷疤就能把自己沉溺在悲傷壓抑的漩渦裏,要是讓你親自在眾人麵前一點點的撕開那道疤,是不是就要血流成河呢。”
“你說什麼!”
暴怒的喊聲過後,沈清感覺像是一隻無形的手,掐住她的喉嚨,捏得她生疼。
她卻顧不上身體上的痛,而是心疼的看著窗外,看著那個低著頭,一臉沉痛好似陷入回憶的老頭。淡漠道,“如你所想,他姓夜。”
“你個瘋子!”
那從未現身的男人不可置信地喊了聲後,沈清的身體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與此同時空氣裏恢複了平靜。
沈清感覺五髒六腑都錯了位般,沒有一絲力氣地躺在地上,輕咳了一聲嘴裏流出一口血水。
“你看他的樣子,你覺得他承受得住嗎,你太殘忍了!我相信憑你的能力,你如果想要還我們一個清白,有的是辦法。而你偏偏選了最殘忍的。”
隱在暗處的男人看到沈清吐了一口血,心裏雖然有氣,但語氣也不由自主地軟了下來。
沈清強撐著撐起身體,吃力地看著窗外被人起著哄依舊低著頭的夜無月,笑得燦爛,“他與你不同,我相信他。”
說完吃力地吸了口氣,才又接著說,“他不像你,你習慣了黑暗,可他需要光明。那件事一直在阻擋他追求一切的腳步,是他心裏的魔。他想要走出來,就必須親自戰勝心魔,我也相信他,相信他一定能做到!”
“你還真是瘋狂!”男人的語氣依舊冰冷,心裏卻認同了沈清的話。他太了解被黑暗與心魔纏繞的感受,況且下麵的那個人是被這女人一首調教出來的,意誌力不會差的。
“對,我瘋狂,那麼我在瘋狂地問你一句,你是否也會期待光明的到來?”沈清拿出懷裏的一個藥瓶,擰開瓶蓋,倒出一顆藥丸,遞到嘴邊。
看了眼那個緩緩抬頭的人,嘴角一開一抹溫熱的笑,手裏的藥丸毫不猶豫地放回了藥瓶。
你們疼,我就陪你們一起疼,即使我的疼不及你們的萬分之一,但我想和你們彼此守護的心永遠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