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悔恨難追(2 / 2)

“孩子,我可憐的孩子。”脫脫母力艱難的扶著倒在地上的鹿真說,可是她沒有哭,她知道哭已經沒有用了。她給依在她懷裏的藍絡兒講著草原上的故事,她給了藍絡兒所有她能給的。

夜裏,脫脫母力的肚子開始疼了。

當晨光開始照亮洞穴的時候,達達勒回來了,他帶回來一隻夠大家吃十天左右的黃羊,可他的回來沒能拯救回脫脫母力還有她腹中的孩子。兩天後脫脫母力死於難產。

達達勒沒來的及悲傷,將山洞封死後,就帶著鹿真、藍絡兒離開了這裏。因為在他回來的時候,他注意到了在他們的周圍有其它人出沒的痕跡,他不知道這些人是好人還是壞人?若是好則已,若不是,那他們的姓命一個也留不住。

他不知道帶著他們去向何方,隻是他不願留在這裏,留在這裏就有脫脫母力的影子,就有他對自己的悔恨,最主要的還有未知的恐懼。現在的他不管去什麼地方,都要比待在這裏強。

他們在雪地裏走了三天,突然林子裏又出現了幾排人的腳印,高興過後的達達勒卻突然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高興的是他們遇到了同類,不好的預感是他仔細看後發現這群人和自己在山洞周邊遇到的人是同一群人,也就是說這些人一直在跟蹤著他們。

這些年來雖然他一直在尋著其他人,但是當其他人真的步入他們的生活之中時,給他帶來的卻是又不安和恐懼。

達達勒又帶著鹿真和藍絡兒從與這些人相反的方向走去,達達勒與這些人相遇。當他們剛翻過一個小山包時,突然前麵一隊人馬從另一個山包上衝了下來將他們圍了起來,這些人似乎是提前預謀已久的。鹿真看著來人,又看了看了父親,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樣的事件,隻是緊緊的抱著藍絡兒。

這時,那隊人馬中突然串出一個女人,她連滾帶爬的跑到鹿真跟前,慈愛的看著藍絡兒,哭喊著說:“藍絡兒,我的孩兒!”

“母親!”藍絡兒也突然喊出了聲。

原來這個女人正是這藍絡兒的母親布羅。一年前,布羅與自己的丈夫剛來到新的營地不久,卻遭到馬賊的衝擊,他們被衝散了,布羅帶著族人四處收羅被衝散的人們,今天正準備投奔自己的哥哥莫那婁部首領多格。卻不想在最後時刻遇到了自己的女兒。

另外幾個騎馬的男子,用帶有仇恨的眼神盯著達達勒和鹿真。布羅緊緊的抱著藍絡兒,將她抱離了人群。

“母親,他們是好人!”藍絡兒並沒有完全沉浸在找到母親的喜悅裏,她脫開母親的懷抱,跑到鹿真和達達勒的身邊說。

“母親,這是達達勒父親和鹿真哥哥。是他們從壞人手裏救了我。”在藍絡兒心裏,她早將達達勒、鹿真當著是自己的親人了。

布羅聽藍絡兒如此說,示意其他人退開,然後走到達達勒、鹿真的身邊,很真誠的向他們表示了感謝,並命人給了他們許多食物和用品,達達勒都拒絕了,他說這是上天在保佑藍絡兒。

最後,當布羅要帶藍絡兒離開時,藍絡兒向布羅央求著說:“母親,我要和鹿真哥哥在一起!”

布羅返回到達達勒和鹿真的麵前說:“二位不如隨我一同走吧,你們救了藍絡兒的命,等我們到了我哥哥的營地定不虧待二位。”

一邊的藍絡兒也不斷的懇求要達達勒、鹿真跟著他們走。達達勒也想讓鹿真和外人多一些交往,鹿真還得回到人群中,於是答應了。

在布羅的帶領下,眾人又在密林裏穿行了十多天,終於走出了密林,一座高大的山體出現了,布羅指著大山說,山的那邊就是我哥哥的營地了,我們要加快步伐,天黑之前就能趕到。

翻過山嶺,眼前豁然開朗,一片平川由山腳向遠處平鋪開來,一條彎彎曲曲的河在平川上流淌,十幾個大大小小的營地立在平川之上,營地上空煙霧嫋嫋,牧馬聲、牧羊聲不時的從遠處傳來......

達達勒閉上眼睛深深的吸著空氣中的味道,他在心裏說:“這才是真正的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