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達勒和鹿真來到莫那婁部後,受到了莫那婁部首領多格及其族人熱情的款待,多格還特別為他們設了宴,也歡迎他們加入到他們的部落裏,看到藍絡兒與鹿真形影不離,多格對所有的人說:“看他二人如此親密,長大了就讓他們結為夫妻吧!”眾也附和著說好。
幾天後,多格首領專門為什麼他們選了一塊水草豐美的地方並為他們新建了營地。達達勒、鹿真跟著布羅、藍絡兒去了那裏。
雖然鹿真和藍絡兒還不知道什麼是夫妻,可是他們一直都帶著這個美麗的夢美好的生活著。
在拜德拉格河邊的生活就像拜德拉格河裏的水,涓涓而過。轉眼五年過去了,鹿真十三歲了,他已經長成了一個草原上標準的小夥子了,他的顴骨高了出來,皮膚變黑了,肌肉長的結實了,他有了蠻力,能拉的動大弓,能扳的倒牛犢,能在馬上射下天空的雕。
草原又渡過了它短暫的一個夏季,拜德拉格河河水的流量也小了很多。秋天的腳步來的真快,從遠處看草色已經有些發黃了。
鹿真騎在馬背上,任隨馬兒沿著拜德拉格河向上遊自由的前行著。他突然記起有一年夏天自己和父親去最高的山峰,他還記得父親和另一些大人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下宰殺牛羊舉行祭天儀式的場景,那時候族裏的人們都趴在地上,不敢抬頭,隻能聽到烏休薩滿的嘴裏念叨著的天書和雜亂的舞步。
祭祀末了,烏休薩滿又用各種顏料在岩石上畫下了各種圖案,說那是神的旨意,隻有順從神的旨意,我們的部族才能長生,才能遠離戰爭。
但是一年前鹿真的父親和部族裏的青壯年隨部隊南征了,他們還是沒有躲掉戰爭。烏休薩滿說,那是他們中有的人對神不敬,惹怒了神,神是要教訓一下他和他的部族。自從父親離開鹿真南征之後,他對烏休薩滿祭天的儀式就不那麼熱衷了。反倒是喜歡上了在馬背上馳騁狩獵,他覺得隻有在馬背上馳騁的時候,才是神靈顯神的時候。
鹿真的視線從雪峰的峰頂向下移動著,最先映入他的視線的就是成群結隊的牛羊馬匹,還有如他一般在馬背上貪睡的少年,不過現在他們看上去,就像一個小黑點。繞過牛羊馬匹,則是幾頂白色的小點,那是莫那婁營地的穹廬氈房。再向南,則是廣闊無垠的草地。他的視線越過了那廣闊無邊的草場,向遠處更遠的地方漂去。
“鹿真!鹿真!”鹿真正看的出伸,突然聽到有人在喊他,他循著聲音的來處看去,隻見從山的另一處有個人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馬向他這邊跑來,那人邊跑邊喊。鹿真掉轉馬頭向來人奔去。近了一看,是阿奇那!他比鹿真小一歲,但他的身體和鹿真長的一樣魁梧。他們是從小一起玩大的玩伴,或者不如說他們是兄弟吧!
“鹿真,不好了!不好了!”阿奇那遠遠的就向他喊著!
鹿真聽他這麼一喊,心弦馬上緊了起來,看他那麼緊張的樣子,似乎是發生了什麼大的事情了!
“出什麼事了?”他大聲的問。
“阿倚爾部的人來了,就在山那邊!”阿奇那說著用馬鞭向西北方向指去。
“快召集大家把馬群趕進山穀!”鹿真喊著一揮鞭,轉身就像馬群奔去。
阿奇那應了一聲,也轉身向馬群奔去。他們呼喊著其他一起放牧的人,同時又吆喝著馬匹,將馬群趕進了山穀。
鹿真知道,他們部族放養出來的馬匹都比較敦實,即適合騎乘又善於奔跑。所以他們這些馬兒就是他們部族的驕傲,但也正因為此,也為他們帶來了很多麻煩,比如阿倚爾部的人,他們憑著他們強大的部族和優越的地位,就經常到其它部族來征搶牛羊馬匹,致使他們的部族越來越強大,而其它的部族就像是殘燈朽燭。為了能躲避阿倚爾部的人,莫那婁部族就隻有循著拜德拉格河頻繁的搬遷。
鹿真最恨這些人,上一次就和他們發生過矛盾。但一些年長的族人為了保護他和部族,隻能和阿倚爾部的人說些好話,然後再招待他們吃喝好,再把他們要的東西都備好,他們才肯作罷。但那次他們走的時候,留下話來說:“明年冬天時,要那小子上戰場!”
知道他們放養馬匹都被搶走,鹿真就很憤怒。所以總是擔心他們辛辛苦苦養好的馬匹都被送到了戰場,於是每次放牧都和阿其那事先商量好,有放牧的,也有放哨的!一旦發現有人接近就趕緊把馬匹都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