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想想，可有曾見過夫人，或是不生？”
小琴很用力的想了想，而後還是搖搖頭，但見常遇春眼中又暗了半分，心中忽覺不忍，搶言道：“大少爺，夫人是大富大貴之人，定能逢凶化吉的。”
敷衍一笑，常遇春道：“知道了，下去吧。”
待小琴走後，三婢互相看了看，不死上前一步，率先說道：“大少爺，這孩子是兩個月前新入府的那批，常總管親自查過身家，沒什麼問題。她平日雖然有些毛躁，但人還算實誠。”
不死說完停了一會，不淨接口道：“不過這孩子似乎很愛睡覺，尚未出發之前，就曾見她窩在柴房偷懶。”不淨大都跟在常遇春身邊，對常歡那邊的丫鬟所知不多，因此說了一句，便也在沒有多的了。
倒是不垢，似是想到了什麼，輕輕呀了一聲。她伸手從腰間掏出一物，放到桌上，正是那破掉的玉鈴鐺。
“那天……”不垢想了想，“就是蓮華寺大火的次日，咱們啟程的時候，不生從地上撿起來這個東西，昨個下午我回房沒見著她，隻看到這東西被隨意丟在床上，本想說幫她收起來……”
“不垢，說重點。”
不垢順著不死的眼神，瞄到常遇春眼中的那絲不耐，趕忙直接說道：“這玉鈴鐺原本是掛在小琴身上的，但是大火次日咱們啟程的時候卻破掉了，我看不生當時並不像是隨便撿起來的，不知道跟昨晚上的事情有沒有關係。”
常遇春跟常淵兩人各取過一片碎玉看著，這玉怎麼看都有些年頭了，玉質雖然不算極品，但做工十分精致，乍看之下很古樸，但用手一摸便能感覺到它內側還刻著密密麻麻的紋飾。常淵將碎片對著陽光舉起，鈴鐺頂部隱約透出兩個字來。
“若……乃？”
這名字似乎觸動了常遇春久遠記憶中的一片，他禁不住側頭輕問：“什麼？”
“這上麵刻了若乃兩個字……是什麼意思？”常淵滿頭霧水，跟對麵的三婢麵麵相覷。
“若乃……若乃……”常遇春口中呐呐自語，那臨門一腳似是已經頂在唇邊，卻偏偏的說不出來，攪的他心緒一陣煩亂。正逢此時船身忽然晃了一晃，他隻手撐住桌麵，憤憤道了一句：“搞什麼鬼！”
雖然說美人罵人也是美人，但畢竟他少有在除了常歡常淵之外的人麵前露出此種麵貌，因此三婢都是露出吃驚的表情。
很快響起敲門聲，常遇春口氣依舊不善：“什麼事？”
門外的人似乎是愣了一下才說道，“東家，有隻小舟從上遊過來了。”
“管我屁事！”
這下三婢臉上的表情已經上升到驚嚇的地步，門外的人大概以為是常淵在說話，幹脆道：“可是二少爺，人家停在咱們旁邊，說要見大少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