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十一(2 / 2)

啪的一聲,再看,常遇春下了二連星,正舉目朝她笑著:“該你了。”

一盤棋到了收官階段,竟然是七零八落,可見戰況的激烈程度。常遇春看了看棋盤,略歎一口氣,“你是真的很想知道啊。”

棋下到一定年頭,目測就能看出輸贏,常歡贏了三目半。額上傳來柔軟的觸感,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滿頭大汗。推開棋盤,撲到常遇春懷中,“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就連下盤棋都滿頭大汗?

常遇春舉著帕子的手一顫,而後緩緩放下,貼著常歡的背,輕聲問:“你先回答我,剛才可有失神?”

懷中的常歡搖了搖頭,悶聲說:“不曾,隻想著怎麼贏你了。”這陣子她總是神思飄渺,前幾個月道是大病初愈,而後覺得怕是身子壞了,累到了。可現如今,常歡不那麼肯定了。臉貼著的胸膛震動了一下,抬頭一看,這家夥居然在笑。

“唉,別瞪我,常歡,為夫隻是歡喜啊,你隻想著我,就沒再走神了。”

……是想著怎麼贏你。常歡在心底悄悄的糾正。繼而又是一暗,呢喃道:“常遇春,我是要死了嗎?呀!”他、他居然打她的屁股!

“胡言亂語!該打。你隻是病了。”北風撩起車窗上的掛簾,常遇春探手拉上隔板,道:“是病,就能治好。”

他道,雖然他們兩人是在冬天相遇,但常歡的父母卻是在夏天亡故的。半年前,春末夏初,常歡回鄉祭奠父母。聽著好像很遠,但其實也就在金陵城東郊的鍾山之陰白馬村,往返不過是半天不到的工夫。常歡沒說,他便也沒跟著。這一子錯,幾乎就是滿盤皆輸。

“錯過就是錯過,沒有悔改的餘地,所以我們隻能往前看,是不是?”馬車輕搖,常遇春攬著她,目光有些悠遠。

常歡仰頭看了看,輕聲說:“不管發生過什麼,都不是你的錯。”

這話像是鞭子一樣,狠狠的抽在常遇春的臉上。他眉宇間的平和不見了,扭曲著淡淡的恨意,用力將臉埋在常歡脖頸,“是我的錯。”他如果跟去就好了,他如果能再多些心思在她身上就好了,他如果能早些明白自己的心意便好了。如果……

沒有如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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