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歡？”
“嗯？”
“怎麼看著我發呆？”春風笑問道。
瞧，這樣才對。和煦如春風般的常遇春。
常歡笑著搖搖頭，輕輕握住他的手。雖同是姓常，但他們並不是遠親，台子上那些祖宗爺爺們，應該管不到她吧？
前麵的常淵一麵念著祭詞，一麵瞪了這兩人一眼。偌大的祠堂裏，就隻有他們三個人。常氏到了這一輩，便隻餘兩子。其中一個，還在祭祖時心不在焉的與妻子調笑。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呦。
本該過兩天才出關的，但今日落雪，他便提前出來了。出來了也好，可以順便把有些事情處理一下，比如……
“常歡，讓賬房支些銀子給我。”
才踏出祖宗們沉睡的地方，話題立馬變得市儈。常歡皺眉，“你不是閉關嗎？要銀子做什麼？”她本不是個溫柔的女子，溫柔的人，在商場隻有被鯨吞蠶食的份。她的溫柔不多，所以隻留給那個人就好。
抓抓頭發，在麵對這個從小看到大的女孩時，常淵總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明明是他年紀長些不是嗎？為什麼卻是她管著他？原想糊弄過去，但早晚都會被她知道，那還不如直接招供來的痛快些。常歡的脾氣可不好，好的那點都給那個站在一旁打哈欠的家夥了！
“有位兄弟說他手上碰巧有本秘籍，我想買過來。”
眼睛一眯，“秘籍？什麼秘籍？”這年頭哪還有秘籍？哼，八成又是看常淵好騙。常歡自托盤上取過鬥篷，踮著腳披上常遇春的肩膀，係好帶子後，微偏了頭看過去，“你那兄弟是何時跟你說的？”
“今兒個早上。”什麼時候說的，有什麼差別嗎？秘籍就是秘籍啊？
“哼，還真是湊巧。”
“你到底給不給？”真是麻煩！常歡其實是他娘轉世吧？買本書都唧唧歪歪的，“不就是二百兩……”輕聲的嘟噥，常淵可不敢得罪常歡，雖然兩人一同長大的情誼還在，但這丫頭狠起來一向是翻臉不認人的，隻除了一人幸運的擁有免死金牌……
隻要常遇春開口，常歡什麼都會答應。
“嗯？常淵，你看著我做什麼？”免死金牌口氣很無辜。常遇春今日一襲白底青竹暗紋的衣衫，不顯孤傲清冽，倒是有股暖洋洋的春意。那含笑的嘴角，讓走在前麵的小丫鬟忍不住，一回頭、再回頭的偷瞧。
“二百兩？！”一邊用眼刀殺死那個膽敢偷瞧的小丫鬟，常歡一邊追上常淵的腳步，“他幹嘛不去搶啊！”才二百兩，虧他說得出口！“你想買？可以，讓那人拿著秘籍來見我。”
“見你做什麼？你又不懂功夫。”常淵瞪大了眼睛問，而後看看自家兄長，還是你偷教她了？
後者正慢悠悠的走著，自然是沒空理他。
“我是不懂功夫，但是我會看人，叫他來，要麼就別買。”
嬌小的身子，腳步走的飛快，力圖不讓兄弟倆的長腿，因她而慢上幾步。
聳聳肩，常遇春表示愛莫能助。錢是他這小妻子的罩門……大概，是小時候窮怕了吧，他想。
但真的很窮嗎？印象中，他自從撿了常歡回來後，再不濟每天每頓也會有肉包吃，他們家……真的有很窮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