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一層四戶的高層住宅,死者的房子在七層,是中間的二號門。門前也圍了幾個人,帶路的民警指了指其中一位男性說“他就是報案人。”然後指著旁邊的一位中年婦女接著說:“這位大姐是受害人的鄰居,也就是反應昨天晚上聽到聲音聲的人。”陳剛看了看兩人,中年婦女衣著樣貌一看就是一個典型的農村婦女,陳剛很怕跟這樣的人打交道,隻要隨便問她一個問題她就能把張家長李家短,誰家媳婦兒跑瞎,誰家的姑娘跟人私奔了的事兒都說出來,結果說到最後也沒說到正題上。於是陳剛就讓強子跟那個發現屍體的人了解情況,而讓大剛詢問那個中年婦女。大剛雖然隻是個輔警,卻是陳剛當年一眼就相中的,費了很大勁才要到自己組裏來。08奧運會,市局為了補充警力,麵向社會招收了一大批的輔警。輔警訓練的時候,陳剛恰好也在。隻見一堆人之中有一個人就像鐵塔一樣,而在搏擊訓練的時候,他一個鞭腿就把最大的沙袋踢的幾乎橫了過來。而且大剛這個人平時話不多,加上身材魁梧,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他隻要不說話很少有人敢跟他嬉皮笑臉。所以讓他來對付這種農村婦女是最合適的。陳剛獨自進入案發的屋子,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兩室一廳,兩個臥室都在陽麵,大臥室的一張雙人床上,躺著一具半身已經燒黑的屍體。木地板上有些半幹的水漬。“這些水是消防隊滅火弄得?”陳剛指著地上的水漬問身邊的管片民警。“哦,不是的,我們進來的時候火就已經熄滅了。”“陳組長,你來了。”戴著口罩的女法醫聞聲回過頭跟陳剛打了聲招呼。女法醫姓陳名婧,是醫學院的高材生,年紀不大,全身透出一股幹練,加之女性特有的細致,很多時候都可以發現一些別人找不到的細節。還沒等陳剛跟自己打招呼,陳婧便開始了對自己發現的彙報:“死者年齡60-65歲,死亡時間初步斷定是在淩晨一點至兩點。死因是機械性窒息。身上的燒傷不足以致命,初步判斷是先被人用枕頭悶死,然後才點燃的床單。死者身上除了燒灼痕跡幾乎不存在其他傷痕。除了……”陳婧欲言又止,陳剛聽到此處立刻追問:“除了什麼?”“哦,其實就是在死者的大腿上發現了幾塊淤青,每塊麵積都不過一平方厘米,應該跟命案無關。隻是有兩個是對稱的。”一個經驗豐富的刑警對任何的線索都是不會放過的,陳剛馬上追問道:“有沒有可能是什麼特殊的凶器造成的?有沒有可能通過這個方麵入手?”“這個真的不好說,就像是被桌角之類的東西撞擊造成的。”陳婧是法醫裏出了名的細致,這麼幾塊小的淤青,放在別的法醫那裏可能都不會被發現。陳剛對她的專業判斷是絕對信任的。聽陳婧說是磕碰造成的,陳剛也就沒有再多做懷疑。接下來陳剛聽了搜證人員反映的情況,大門沒有被技術開鎖的痕跡,屋子裏很幹淨,地上一個鞋印都沒有,也沒有除死者外人員的指紋,窗戶也都是完好的況且大冷天的也不會有人開著窗戶睡覺,所以鑽窗入室的可能也被排除了。照目前看來,這就是一起因為夫妻爭吵引起的命案。女死者悶死了男死者,然後想放火毀屍滅跡,可不知道為什麼又潑水把火滅了,然後跳樓,畏罪自殺。依照目前的線索和證據陳剛隻能大概在腦子裏繪製出這樣的案發經過。可是好像有點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隻是自己一時還沒有發現。這會強子和大剛也做好了筆錄,隻見大剛臉上的肉都有點扭曲了,用低沉的聲音對陳剛說道:“您想全聽還是隻聽主要的?”看樣子那個農村婦女的閑話也沒饒了大剛,估計整個小區的情況大剛都能了如指掌了。陳剛一撇嘴,可是並沒有笑出聲來。“回隊裏再慢慢說吧。”然後就把整個房子大致的又看了一遍,然後帶著強子和大剛回到了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