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從容演好自己的角色(1)(3 / 3)

費慰梅從旁觀者的角度見證了林徽因的這場苦難。母親、丈夫和孩子們,都需要她的精心打理與照顧,全部的責任將她的精力和時間消耗殆盡。費慰梅從西方女性的視角,感受到了林徽因的痛苦,並且看到了這一切痛苦的根源。

女人之間的情分,就基於某些情緒的感同身受。她懂她的煩躁與壓抑,慌亂與無措,她能做的便是抽出閑暇時間陪伴她。

等到費慰梅與丈夫回國之後,林徽因與她一直保持著書信往來。那些沒有辦法麵對麵訴說的心事,就流於筆尖、行於紙上,帶著萬裏的期盼與思念,跨越海洋,傳遞到彼此的手中。

在林徽因肺病複發的艱難歲月裏,枯竭的經費和嚴重的通貨膨脹,使得本就因治病而拮據的生活更加捉襟見肘。

在重慶領事館的費慰梅與丈夫,得知了林徽因夫婦的困境,趕忙托人捎來一點奶粉,盡力幫忙改善他們的飲食。更是一而再地來信,勸說他們去美國治病,並願意提供經濟上的幫助。林徽因感激好友的關心,卻還是拒絕了好友的提議。

久未謀麵的兩個人,在重慶得以團聚。為了帶林徽因散心,費慰梅有時會開車載她去城裏玩,有時開車到郊外南開中學去接在那裏讀書的兒子小弟,有時開車到美國大使館的食堂一同就餐,有時到她和費正清剛剛安頓下來的家裏小坐。

時刻惦記著林徽因病情的費慰梅,特意請來著名的美國胸外科大夫裏奧·埃婁塞爾博士檢查了她的病情。等到林徽因的身體允許的時候,費慰梅還帶著他們全家去看電影。

種種用心,處處細心,是費慰梅對林徽因真摯的友誼。

1994年,費慰梅寫成的《梁思成和林徽因》一書,由賓州大學出版。她用她自己的方式,來紀念、守護這份情誼。

林徽因的兒子,為了紀念母親,為他的女兒取了與母親相同的英文名費麗斯(Phyllis"。當他的女兒去美國留學,前去拜訪費慰梅的時候,她竟不肯承認他女兒的名字。她說:"在我心裏,Phyllis就是林徽因,除了她,誰也不能用這個名字。"

這是怎樣的情深義重,盡管那個人早已遠去,然而,在她心裏,曾經共度過無數美好時光的朋友,依舊存活在腦海裏。

她與她維係了一生的友情,也許不如愛情來得浪漫甜蜜,不如親情這般血濃於水。然而,友情的偉大就在於萍水相逢的兩個人,竟成為日後難以割舍的一部分。

晚年的費慰梅芳華不再,回憶起他們的相識,有著別樣的感受:"當時他們和我們都不曾想到這個友誼今後會持續多年,但它的頭一年就把我們都迷住了。他們很年輕,相互傾慕著,同時又很願回報我們喜歡和他們做伴的感情。徽--她為外國的親密朋友給自己起的短名--是特別的美麗活潑。思成則比較沉穩些。他既有禮貌而又反應敏捷,偶爾還表現出一種古怪的才智,倆人都會兩國語言,通曉東西方文化。徽以她滔滔不絕的言語和笑聲平衡著她丈夫的拘謹。"

費慰梅晚年回憶那段時光:"我常在傍晚時分騎著自行車或坐人力車到梁家,穿過內院去找徽因,我們在客廳一個舒適的角落坐下,泡上兩杯熱茶後,就迫不及待地把那些為對方保留的故事一股腦兒倒出來……"林徽因則在相識幾年後的信中這樣感慨:"我從沒料到,我還能有一位女性朋友,遇見你真是我的幸運,否則我永遠也不會知道和享受到兩位女性之間神奇的交流……"

2002年,92歲的費慰梅安詳離世。據說,她的追思禮的程序單內頁,除了印著自己年輕時的照片,還印著林徽因所作的一首小詩。

也許,這是她臨終時的遺願,她用自己的方式在緬懷先於她而去的好友。

相隔這麼久,相互依戀的兩個女人,終於又相聚了。

也許,這就是女人之間的友情。在危難時刻,挺身而出,真心實意為你而心疼的人,一定是值得你用心去換的朋友。而這樣的朋友,也一定不是僅憑三言兩語或幾頓飯局就能擁有的。

女人將這種可以交心的朋友稱作閨密。

當你取得些許成就,驕傲自大、沾沾自喜的時候,她們會潑你冷水,笑你是個二貨,內心卻暗自為你開心;當你彷徨失落,跌落到穀底的時候,她們會拉著你一起向前走,不會丟下你。

如果你也有這樣陪你傻,陪你瘋,卻又不忘時刻守護你,永遠站在你身邊的朋友,那是多麼值得慶幸的事。

凡事真心,凡事包容

人心隔肚皮,說的是生理,也是心理。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總是與各種因素聯係在一起。為了各自的目的,說真心或違心的話,扮出發自肺腑或虛情假意的表情,欺騙別人,也迷惑自己。

女人最不適合扮演假惺惺的角色,矯揉造作著實令人反感;更不適合斤斤計較,小肚雞腸,弄得好像全世界都虧欠她什麼似的。

待人以誠的女人,有著一顆透明的心,率性純真,與這樣的女人相處,疑心病重的人,也會放下戒心,敞開胸懷去接納她。

女人,貴在一個真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