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與平庸的生活分手(1)(1 / 3)

用慧眼識生活

平凡生活中的每一段喜怒哀樂,都有它們獨特的意義。

某些人生箴言就隱藏於小角落,等待著擁有慧眼的人去發現,去領悟。

粗枝大葉的人往往遺漏了那些於細枝末節處展現出的人性的明朗與陰暗。

女人不能傻愣愣地過日子,任憑匆匆而過的歲月,隻留下臉上的細紋和內心的滄桑。

不管在哪個時間和空間,都有很多人在仰慕林徽因,一遍又一遍地、不厭其煩地追溯著她的過往,極力想要再靠近她一點。

她是才貌雙全的典範,美貌與智慧並存的化身。

她是浪漫滿懷的詩人,是嚴謹專注的建築師,是靈動飛揚的藝術家。她以一言一行開創了中國新時代女性的新形象,哪怕是放眼當代,也難以有人能與她媲美。

不得不說,林徽因的"多重"性格很大程度上是由她的童年所決定的,那段酸楚的時光影響了她的一生。

父親林長民是當時的先鋒人物,他既是滿腹經綸的學者,也是叱吒風雲的官吏。他的壯誌淩雲也深切地感染了女兒,讓她成長為有理想、有抱負的女人;他的多情與冷酷也讓她深切體會到了人情的冷暖,世態的炎涼。

作為林長民的女兒,她是驕傲的。

林長民自幼在林氏家塾中讀書,為他傳道授業解惑的正是閣中名士林紓,這也是他最早接觸西學知識的開端。光緒二十三年,林長民中秀才,為了更遠大的誌向他放棄了科舉,在家苦學英文、日文,他的父親為助他一臂之力,更是花大價錢請來了兩位外教。學成後東渡到日本的早稻田大學讀書,1909年回國。

作為何雪媛的女兒,她是悲情的。

母親何雪媛與飽讀詩書的父親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她出生於浙江小城嘉興,父親經營著一個小作坊,家境還算殷實。她在家中排行最小,極受寵愛,久而久之形成了任性刁蠻的性格,不僅如此,她對女紅也不精通。最可悲的是,她不好讀書。

如果其他地方還能勉強遷就的話,缺乏知識熏陶所導致的文化隔閡,卻在無形之中愈加明顯。與林長民母親遊氏的聰慧賢德相比,林徽因的母親是如此不值一提。

最為尷尬的是,何氏被林長民納為妾,其最直接也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子嗣,延續林家的香火,而她得一子二女,其中一子一女夭亡,獨存林徽因。

也許從兒子夭折的那天起,就注定了何氏在林家卑微的地位。

1909年,林長民留日回國後,帶姨太太和林徽因移居上海,開始了他的政治生涯。威爾瑪寫道:

那時徽因才五歲。她一直與父親分離,也沒有姊妹,隻與母親住在杭州,被一群成人包圍著。她是個早熟的孩子;她的早熟或讓家裏的親戚們視她為一個成人,如此誤了她的童年生活。父親回來必定使女兒欣喜,而這個女兒伶俐、歡快和敏感的性格必定也令父親著迷。想來上海的歲月使這父女倆親密起來的。一九一二年這家人又搬到北京。父親仕途順暢,任職於須臾變遷的各種政府。然而此間他卻麵臨一個苦惱:始終沒有兒子,即這個家族的後嗣。他從福建娶來第二房姨太太,極迅速的為他生了一女四男。

對於林家來說,添丁是一件何等大的喜事。林父林母盼了這麼多年,終於如願以償。二姨太得寵是意料之中的事,這份寵愛來得如此順理成章,容不得別人說三道四。

而對於林徽因與母親來說,卻預示著生活開始走向更加黑暗的角落,她們不願麵對,卻不得不麵對。

孩子們歡快的嬉笑聲從寬敞的前院傳出來,落入林徽因和母親的耳中。這份無拘無束的快樂對她們來說是如此殘忍,強烈的反差折磨著她和母親的心,別人輕易擁有的幸福,卻是她難以企及的。

前院後麵是狹窄陰冷的小院,林徽因與母親便住在這裏,與前院相比,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充斥著截然相反的氛圍。

何氏被整個林家遺忘在了小院裏,她的抱怨和指責,她展不開的眉頭和流不盡的淚水,成為林徽因抹不去的記憶。

母親是否幸福,直接影響著子女的成長。父母的恩愛和諧在潛移默化中滋養了女兒的心田,縱然年紀尚小,但也可以敏銳地感受到外界的變動,大人們的情緒,孩子們都懂。

小小的林徽因自然懂得母親的苦楚,在偌大的林家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來關心母親,身在其中,卻像個外人一樣不受重視。

林徽因用略帶稚嫩的眼光看到了大人世界的無奈,她心疼母親,卻也實在受不了母親每日裏不停的怨言。

她獨立自強的性格,在母親的冷言冷語中逐漸形成。

嫉妒是女人的天性,這一點在何氏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林長民對二姨太的悉心照料、百依百順惹惱了她,仿佛每一天都在經曆審判,生活變得漫長而艱辛。

林徽因知道母親心有不甘,她愛著自己的丈夫,渴望丈夫的關愛,哪怕隻有一點,也足以令她感到喜悅。可她愈想得到,就愈是不懂得溫柔地退讓。

林徽因親眼目睹了父親對二姨太的疼愛和對自己母親的冷漠,這種反差讓她明白了自己該如何在家族中立足。

林長民早前去日本留學,歸國後便投身辛亥革命,革命勝利後,他的仕途一帆風順,他們的家也因他的升遷,從杭州搬到了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