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抓著方巾的爪子一頓,隱約聽見哪裏有“格格”咬牙的聲音。
這一張淨說了些當麵講翟舒華可能會臉紅但她樂正瀾絕對臉不紅心不跳的事情。
她淡淡地翻開下一張,看完了這張吐槽信的她突然覺得,不管下一張寫了啥她都能接受了。在不可理喻的翟舒華的威逼下,樂正瀾已經成功掌握泰山崩於前而抬腳一踢開汨羅湧將傾而撚塵一笑的技巧了——俗人是不懂被智障師傅相伴著長大的釋然和超脫的。
“瀾瀾,讓你在姚縣中換回的戒指、小刀和那罐藥便提前給你當作今年的生辰禮物吧。戒指是你左手中指的圍度,不過你較兩年前胖了戒指也許有點緊,這戒指下方有一處縫隙,將你左手拇指的指甲卡入便會彈出一把伸縮小刀,縫隙是按照你的左手大拇指的指甲弧度做的。這戒指的材質是玄清國的玄鐵,刀箭難損,高溫難容。為師擔心有人覬覦便讓人渡了層銀。玄清玄鐵其性偏寒,正好中和了你微熱的體質,且用珍貴草藥處理過,長期戴著無異於藥理。”
樂正瀾從腰兜裏取出那枚戒指給自己的左手中指戴上,竟然真的有些卡得緊,她眯了眯眼更加堅定了自己要搬出去的決心。
戒指暗銀啞光,薄薄的一層銀下透出玄鐵本身的深黑,簡單磨光沒有花紋。隔著那層銀,觸及肌膚還真有些冰涼,卻讓她感覺一股清流融進血液經脈中流淌過全身,與她體內偏熱而常奔騰不止難抑的真氣相融合,一如夏日炎炎下指尖觸及一潭淼淼清泉而渾身舒爽。
她將指甲卡進,戒指正麵立即無聲地彈出一段長約三寸的銳利短刀,削薄如蟬翼,而指甲抽後出那短刀又立即一軟便縮了回去。樂正瀾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東西隱秘用來防身威逼倒很好,翟舒華終於研究了點能用的東西。
“那把又簡陋又奢華的小刀不是為師設計定製的,物歸原主,切勿失。”
樂正瀾將那把小刀取來瞧了瞧,現在在手上的就是一件普通的青銅刀劍上幾顆斑駁的暗色寶石,但仔細瞧瞧,其內部整個刀鞘及刀柄都是金子質地,且鑲了稀稀落落數顆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紅藍寶石。可能是翟舒華覺得太過奢華眨眼便讓人在在刀鞘和刀柄外包了層薄薄青銅,掩了那精美。這把刀就是一把刀,隻是一把刀。
樂正瀾握著刀柄一拔,刀出鞘,一道暗光挾著死亡的寒氣迸射而出直逼人臉,連樂正瀾也驚了驚,這長達十寸的深色刀身竟然也是玄鐵質地。
玄鐵來自於玄清國北部那些常年風雪不止而千年冰凍的冰山之上,吸收了千萬年的天地寒氣而造就了其刀劍難損,高溫難容的特性。玄鐵本就稀少,也一直為皇親貴戚視為珍寶之珍寶,而她這一戒一刀都是玄鐵質地,翟舒華他哪來的這麼貴重的金屬?
信中下一列:“為師偷來的。”
樂正瀾:“……”
有其師必有其徒。盜賊一家親。
“那罐藥極其珍貴,回陽救逆於一刻而自損無數,生死人肉白骨,非緊急勿用。”
樂正瀾又取出了那藥罐把了把,還沒半個巴掌大的葫蘆狀小瓷瓶,表麵是並不起眼的淡青色瓷釉,並無奇特之處,若與普通瓷瓶放在一起簡直是巨容易混淆。
翟舒華就是善於隱匿,隱匿一切,麵容、身份、住所、器具、言語,乃至於生命。那玄鐵製得的戒指他非得鍍層銀,金鞘的短刀他非得渡成青銅的,這極其珍貴的丹藥也裝在了一個不起眼的小瓷瓶裏。
他能將一切光鮮亮麗會引人注目且遭人覬覦的東西變得一文不值甚至遭人唾棄,可是這又確實是保全珍貴之物最好的最直接的方法。
美之極致,固易折福,莫若遁匿。
而信的末端有可疑的一攤深色,樂正瀾嫌棄地覺得一定是翟舒華邊喝酒便寫信把酒滴到信上了。
“附:幫為師帶一罐酒來,要城東三格弄第三家的最烈的莫渠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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