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真無聊!他沒有任何作為可以接受任何勳章。
他想著:“一個從沒有擔任過公共職務的人想要搞一個榮譽軍勳章真是難上加難。如果我設法為自己去搞科學研究院院長勳章呢?”
然而他不知從何做起,於是把這件事情和他那個一直驚訝萬分的妻子議論。她說:“科學研究院院長勳章?為了這東西,你已經做過了一些什麼準備?”
他生氣了:“你要明白我的意思。我正尋覓應做的事,你有時真蠢。”
她笑著道:“對呀,你真有道理。然而我不明白。”
他卻得著一個想法了:“如果你向眾議員羅布特先生說說這件事情,他能夠給我一個好主意。我自己,你明白我幾乎不敢向他直接了當的說。那太危險,太難做,倘若由你開口,那就理所應當了。”
薩克利尼太太依他請求的話做了。羅布特答應向軍長去說。於是薩克利尼接二連三去打擾他了。最後,這眾議員的回答是應該先寫申請,而且舉出他的職位。
他的職位嗎?問題來了。他連小學都沒上過。
但是他卻用起功來,準備寫一本小書名叫《人民受教育的權利》。由於思想缺乏,他沒有寫成。
他找了許多比較容易的主題,而且連續計劃了許多個:起初的是《兒童的直觀教育》。他建議應該在貧困地區裏專為兒童設立一些不收費用的學習的場所。從童年時代,父母就引他們進去看,院裏運用幻燈讓他們獲得人生所有的大致常識。這能夠算得是正規的學校。視覺器官是能夠培養大腦的,圖畫是能夠刻畫在想象裏的,這樣就讓科學都成為顯而易見的了。
這樣去傳授世界史、地理、自然科學、植物學、動物學、生理學等等,這是最簡單的方法?
他把這冊子印好了,每個士兵,他各送二本,每個軍長,各送五本,英國主席,送一百本倫敦的報社,每家送五本,倫敦以外的報社,每家送三本。
隨後他又研究“街頭圖書館”的問題,建議國家創辦好些和賣橘子的所用相同的小車,裝滿好些書籍派人在街上來回推動。每個居民,每天可以有租閱五本書的權利,共取一毛錢的租金。
他說:“人民隻為尋找快樂才肯走動。他即使不肯主動去接受教育,那麼就應當讓教育來找他們吧……”但是這些論文在各方麵並沒有起任何作用,這時候他寫了他的申請書。有人回答他,說是已經在關注之列,在討論之列了。他相信自己的功績了,一心一意等著。卻依然杳無音訊。
於是他決定從個人方麵著手了。他請求會見教育局長談一回話,但是會見他的卻是一位很年輕且舉止莊嚴而且有權力的機要秘書,這位秘書仿佛彈開鋼琴一般,按著一組白色電鈴鈕兒手不停地傳召收發、勤雜人員,甚至科員之類。他向這位會見的人肯定他的事情進展順利,勸他繼續這種值得重視的工作。
薩克利尼先生於是再次從事著作了。
目前,眾議員羅布特像很關心他的工作了,以至經常給他好些深明而合乎情理的意見。而且羅布特是一個有勳章的人,但是人們不清楚因為什麼原因這種特別榮譽會落在他的身上。
他對薩克利尼指點了好些可以著手的新發現,把他介紹到許多專門學會,會裏專注的是種種特別高深的科學問題,目的正是想得到榮譽。他而且向內閣推薦了他。
有一天,他走到了他朋友薩克利尼家中吃午飯(這幾個月以來,他常在這個人家裏吃飯),他握著他朋友的手小聲說:“我剛才為您聽得一個大的喜訊。曆史工作委員會有件事情拜托您。工作就是要到英國各種圖書館去搜集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