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金絲鎮魂(一)(1 / 2)

大成街的人都知道豆腐店的老板王同有個美貌的妻子,街上的男人們都喜歡看這個女人,但都隻能偷偷地瞧。他們會經常光顧王同的豆腐店,還借口和王同聊幾句天,其實都是為了能多看豆腐西施幾眼。而王同那魁梧的身材讓他們畏懼,雖然王同是個很隨和的人,但他對自己的妻子卻極其在乎。

現在這個豆腐西施不在店裏,店裏的生意也變得很一般。早上的新鮮豆腐都賣完了,下午自然沒有什麼客人。王同在收拾著院子裏的小桌子,上麵是來店裏吃豆花的客人餘下的殘羹,平時是歸他妻子拾掇。可是現在,隻有他一個人冷冷清清地對著這些髒碗。

“呦,客官,你回來啦!”王同見披發的年輕人回來了,趕緊將一張桌子收拾幹淨,並且特意從房間裏搬了一張高凳子出來。

年輕人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仿佛對王同注意到他的習慣很開心,但是又不想輕易表現出來。他那微笑就和閃電一樣來得快去得也快,王同眨了眨眼,就發現這個年輕人一臉冷漠地坐在凳子上,輕言了一句謝謝。

“客官是去見秦老板了吧?”王同臉上仍是那一副憨厚的樣子,他繼續說道:“秦老板可是我們瀠陽城中最最有名的人。雖然金絲鎮魂四個字中,鎮魂二字排在後麵,可也隻是因為順口可以。大家都知道,秦老板無論是人品、劍術、威望,都是瀠陽城中最高的。連城守,也不如秦老板。”

“金絲鎮魂?”年輕人問。

“西風怒卷塵沙起,烈旗當空更鎮魂!金絲疑雲一朝破,十五連環迎風闊。”王同雙拳握緊,一雙大手在搖晃著。

“哦?”年輕人臉上布滿不解的神情。

“其實也難怪,客官並不是本地人,可能隻聽聞過我們瀠陽城的酒,以及中州第一劍客。而在我們瀠陽城中傳得最神的兩樣東西中,確實是酒和金絲菊花,但卻又不隻是酒和金絲菊花。”王同解釋說,他一直都很樂意對人說故事,他是一個憨厚而又熱心腸的小店老板。

“我確實是去見了秦先生,中州第一劍客並非浪得虛名。雖然我沒有見到秦先生真正出手,但僅看拔劍時的劍氣,就知道這已經是一個超越劍明境界的真正劍客。”年輕人說完將臉瞥向門外的天空。

現在豔陽當空,秋日愈發爽朗熱情,映著年輕人的眼睛。每一個年輕人都會以秦旗這樣的人為榜樣,正如秦旗所說,來到瀠陽城的年輕劍客們,又有哪一個不是以中州第一劍客為目標?

“秦老板的劍術,在他駐鎮西軍的時候就已經聞名整個中州了。鎮西軍的最高統帥天和王爺親自為秦老板封上鎮西軍第一劍客的封號,當時秦老板還和魯州的刀客沙西風較量過,那一場比試真的是驚動了整個草原!”王同唾沫橫飛道。

年輕人沉吟一會兒,問道:“秦先生投身過軍旅我知道,但我不太清楚他怎麼會投身軍旅,又為什麼變成了一個商人?”

“商人?客官不是已經見過秦老板了,難道還認為他現在隻是一個商人?”王同看了看年輕人腰間的佩劍和修長的手指,說道:“秦老板當年在鎮西軍中的時候,簡直是鎮西軍中的神話!”王同說到這裏,愈發眉飛色舞起來:“我該從鎮西軍元帥說起!介天和,帝朝的王爺,這位人物客官必定聽說過吧。我相信不管是不是中州人,聽到‘介天和’三個字,必定如雷貫耳。

“中州人身體羸弱,魯州人身體壯碩。而且魯州的風雷之神一直在庇佑著魯州,戰士們也一直在神的熏陶之下更為健壯。本來魯州和帝朝並沒有什麼恩怨,但神隱之戰的來臨實在是讓人措手不及,不管是誰,都無法避免這種來自宿命的怨尤。

“本來在魯州和中州之間隔著一片浩瀚的草原,魯州人的凶悍已經使得中州的領土在三百年內連續向東退後了兩千五百裏。到恒帝元年,中州在草原地帶的領土已經撤到了草原的邊緣,魯州草原的天地愈發廣闊。

“但是有一天,介天和,就是中州未央城的天和王爺,他悄無聲息地登上了草原邊緣的雁返關。在一個月食的夜晚,他執劍指向西邊的天空,率領穿著黑色雁翎甲的鎮西大軍向著魯州的軍隊悄然發動了衝擊。天和元帥的鎮西軍猶如黑水滔滔,在魯州的草原上蕩盡了每一株稚嫩的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