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魯州的草原大軍還在休整,預備著在某一個合適的機會對中州的邊關城池進行攻打,但任誰也不會想到在魯州軍隊大盛之際,居然有一把黑色的利劍已經插進了草原的心髒。介天和的軍隊兵分十六路,戰士們的雁翎甲也經過改進,在皮甲之外胸腹外位置鑲著黑色的鐵片,輕盈而容易行軍,也不發出聲音。他們一夜之間行進二百裏,無聲無息地繞過草原的主力部隊,殲滅了草原的主帥大營。
“有人說那一晚其實並不是那麼黑暗,相反,草原上火光衝天。倘若站在雁返關上看草原,會看到魯州軍隊的糧草和主帥大營都已被燒得火光大盛。敵方的大營已經被占據,帝朝的烈火旗幟豎立在前方二百裏處。鎮西軍的十六處軍士會師後又分為三路,互成掎角之勢,守衛著已經占據的大營。魯州的軍士再強悍,終究是無頭之獅,沒了主心骨,也就隻能節節敗退。
“而介天和雖然初出茅廬,卻並沒有因此戰役而驕傲自滿,妄自尊大。他運籌帷幄之中,在魯州軍隊撤退的第一天裏就觀望著,眼見魯州軍隊仍舊沒有選出統帥,而是各個軍隊各自為陣,分散而退。於是他和秦大將軍每人各率領一路大軍繼續追擊,一直將魯州軍隊逼退到草原的中心。”
王同說到這裏,心神激動,居然一拳重重地打在了旁邊的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木桌應拳而裂。
年輕人卻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並沒有被這突然的憤怒所動容。
“客官,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王同對自己的失態表示歉意,心裏雖然還是激動,臉上卻在堆著笑。
“沒事!”年輕人絲毫不介懷地說道。
“唉!這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我每次聽到這段故事的時候還是那麼激動,哈哈!
“在天和王爺將魯州的草原大軍逼到草原中心地帶時,魯州也選出了新的統帥,將魯州的殘餘部隊整合到了一起。這個人,是魯州不世出的將帥之才,也可以說是介天和的命中宿敵,他叫**。
“如果說介天和是一把利劍,那麼他就是一塊堅硬的盾牌。我們中州人身材遠遠不若魯州人的蠻橫,但卻也因為這樣而更加輕盈。在介天和的指揮下,中州軍隊的軍陣變化可謂讓人眼花繚亂。可魯州軍的**元帥卻總能臨危不亂,在介天和要突破防線之際,總是可以補上一隻中州軍隊無法突破的重甲兵。中州的軍隊從來都不擅長正麵力戰,隻能對重甲部隊望而興歎。就連介天和本人,也沒有想出過破這重甲之陣的辦法。
“魯州礦產並不十分豐富,這冶鐵鑄甲之術也並不是燒火做飯,要製出一套刀槍不入的精甲好盾已經是十分難,而這種重甲也隻有魯州軍中力氣最大的幾百人才能披甲上陣。就這樣,魯州軍隊靠著這支特殊的部隊和**的統禦眼光,跟介天和的鎮西大軍相持著,一年中交手十餘次,卻沒有結果。
“介天和最終也沒有能想出製敵之策,索性不再發動強攻,就在草原上想要劃地為界,與魯州共享一半草原。但三百年來草原都是歸魯州人所有,草原男兒的誌氣不容磨滅。很多草原大軍中的軍士原本便是自小住在草原。戰火焚燒了他們的家園,卻也焚起了他們的鬥誌。**軍法處置了軍中意圖再度挑起戰爭的二十三人,但這更激起了草原軍士的憤怒。**無法平息軍中的憤怒,迫於無奈,隻得再向鎮西大軍下戰書。
“介天和並沒有應戰,而是向**提交了一封書信。**接到書信之後,也並沒有向鎮西軍發動攻勢,而是在大帳中閉門不出。草原大軍中有幾個將軍見主帥一月閉門不出,以為他怕了介天和,急得暴跳如雷,率軍想要逼帳。
“隻可惜······”王同到這裏,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
“可惜什麼?”年輕人問。
“隻是可惜他們看錯了**,也看錯了一個人。**並不畏懼介天和,而且**的大帳並沒有諸多守衛,隻有一個人守在大帳外麵。”王同說。
“何人?”年輕人又問。
“此人便是**的兒子,沙西風!”王同回答,在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王同的拳頭不由得攥得更加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