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麥皺起了眉頭,心中已然有些焦躁不安。
燕行無故離開這麼久,他們在村子裏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都不見他現身,都要恐怕不是一般的離開。
隻是,此時昏天黑地,四處摸不到方向,他們就算想要尋找她的下落,也不知從哪裏下手。
禾麥不禁躊躇起來,此時眼看著天色光明,就要天亮,燕行卻還不知下落,這叫他們該如何辦才好!
屋裏的鍾相思明顯察覺出來他們所說的是為了燕行一事,皺著眉頭走過來。
“你爹還沒找到?”她問。
六郎低聲回答道:“還沒有。方才在馬車旁邊見到了爹來過的蹤跡,隻是後來沒再發現爹的腳印。”
“這個老東西,緊要關頭跑到哪裏去了!他難道不知道咱們身後還有追兵嗎?咱們現在的身份可是逃犯,他可不再是白夜城的大將軍了。”鍾相思忍不住抱怨。
她是心中真有些動怒了,才口不擇言的在小輩麵前罵起自己的丈夫來。
可是他也隻這麼抱怨了一句,就隨即緩過神來,馬上意識到了些什麼。
“你爹恐怕是查到了些什麼,這才離開了。他不是那樣不吭一聲就離開的人。麥兒,六郎,現在收拾行囊,報好木和,咱們這就上路。”鍾相思果斷地吩咐道。
禾麥吃驚不小,眼下一切都是狼藉不堪,燕行也沒有找到,他們能去哪裏呢?
“娘,那爹怎麼辦…”禾麥充滿擔憂的問。
鍾相思衝她搖了搖頭說:“不必擔心。我和你爹過了這麼些年,總有屬於我們自己的一套暗號,一會兒我在這村莊裏做些標記,若他返身回來,自然知道我們所走的方向是哪裏,順著方向和路線走,定然會找到咱們的,放心罷。”
禾麥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抱緊懷中的慕禾,就要折身回去收拾他們的行囊。
就在三人準備返回屋子裏的時候,卻忽然看到村口處奔來一個人的身影。
腳步聲被鍾相思所聽到,她驟然間轉臉,眯眼看向那人,忽地叫道:“燕行,你死哪去了!”
回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燕行。
禾麥與六郎長舒一口氣,終於放下心來。
見到燕行毫發無損的回來,真比什麼都要高興。
燕行不顧鍾相思的責罵,快步向他們奔來。
走到他們跟前的時候,禾麥這才看清燕行臉上的凝重與正色。
“爹,你怎麼才來?”禾麥問。
燕行顧不得解釋別的,隻是神色匆匆地向後看了一眼,道:“追兵來了,咱們趕快在這裏躲一躲!”
禾麥大驚,六郎也倒吸一口冷氣,“追兵來了,他們怎麼會追上來?”
燕行沉重地搖搖頭,“恐怕是咱們先前同那姓宋的捕頭糾纏時暴露了。”
鍾相思罵道:“我就知道那姓宋的不是個好東西,那時還不如一腳踢死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