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無奈的看了妻子一眼,道:“你與其有時間在這裏抱怨,莫不如趕緊進村子打扮一番,喬裝成普通農戶就沒事了。那些人就算有咱們的畫像,一時也難以分辨出來。對了,方才那幾個房客……不能出賣咱們吧?”
燕行還不知道,方才他所見到的那幾個人,這會兒都已經命喪黃泉,成了地下的一抹孤魂野鬼。
現在還顧不得同他解釋,六郎隻是問道:“追兵大約還有多久會到?”
燕行回答道:“很快。”
禾麥看了看六郎,六郎又看了看鍾相思。
最後三個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燕行的身上。
燕行被三個人的目光弄得糊裏糊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你們這麼看著我做什麼?”他糊塗的問。
“爹,恐怕你得委屈一下啦。”禾麥輕聲道。
燕行說的沒錯,他們一行人剛剛重新進入了院子以後,沒過多久,追兵就趕來了。
追兵一行有百十來人,看著黑壓壓的士兵,禾麥暗自咂舌,心想若不是燕行發現,他們四個跟追兵同麵撞上,恐怕少不了一場惡戰。
追兵進了村子的時候,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而村子中央的幾個小院裏,已經升起了嫋嫋的炊煙。
追兵裏為首的是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胖子,一雙眯縫的三角眼兒在,村子裏外打量來去。
將所有的人給我帶到這兒的場地來。那胖子下令道。
兩根手指一揮,身後的士兵便已經魚貫進入了四間院子裏。
一群正在做飯的女人和在裏屋睡覺的小孩都被士兵惡狠狠的聲音驚醒,嚇得瞪大雙眼,從屋裏被推搡出來。
不多時,連同禾麥六郎鍾相思在內的一行人,全被帶到了胖子麵前的場地。
百十來個官兵將全村不到二十人團團圍住,胖子的眼睛在這些人的身上、臉上不斷的掃量著。
村裏大多數以女人為主,一共所能見到的不過六郎一個男人。
那胖子皺了皺眉頭,“隻有一個男人?”
頭上紮著黑布方巾的婦人,討好的笑了笑,道:“成年的男人就這一個,剩下的都是小豆芽子,我兒子才八歲,還沒長大呢,軍爺,您們就是來抓壯丁了嗎?”
胖子不耐煩的揮揮手,“抓什麼壯丁!?我是要來找人!”
他從懷裏摸出通緝犯的畫像,雙手一抖,便將那畫像展開,厲聲質問道:“你們可曾看過這幾個人?”
十幾雙眼睛齊齊的盯上她手中的畫像,其中不乏禾麥六郎與鍾相思。
禾麥目光坦然的看著那畫像上的自己,心中暗自腹誹,畫上神情呆板五官糾結的年輕女人,實在不像自己。
禾麥跟著一群女人一起搖頭,異口同聲的說道:“沒有見過。”
那胖子嗤笑一聲,“都沒見過?下一張呢?”
他從懷裏又接二連三的摸出了三張畫像,其中上麵的畫像便是六郎鍾相思與燕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