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上麵的兩個人,可不正是六郎與燕行麼!

禾麥將畫撕得粉碎,罵道:“畫的這樣醜,才不是我相公!”

鍾相思也效仿,罵道:“你爹畫的也不像,好醜!”

“罷了罷了,”燕行歎了歎氣,“你們兩個不用嫌這畫上人的美醜,怕是明兒這通緝的告示上,就要多兩個人了。”

宋捕頭看到她們的容貌,自然會上奏朝廷。

這通緝告示上,馬上就要加上禾麥與鍾相思了。

他掃了妻女一眼,“咱們怕是不能從人多的城鎮路過了。相思,一會兒咱們去城裏買一輛馬車,再買些被褥吃食——”

按照他們原本的計劃,是駕馬快速從中平鎮離開後,前往下一個千葉鎮,到那裏再置辦這些東西。

這樣路上能節省一點時間,隻不過,禾麥和慕禾要多遭一點風餐露宿的罪。

如今這情況,恐怕下一個千葉鎮他們是去不得了,到時候緝拿的告示滿天飛,他們插翅也難逃了!

鍾相思沒猶豫,將慕禾交給六郎抱著,她帶著禾麥牽了一匹馬進了中平鎮。

鍾相思雷厲風行效率極快,帶著禾麥奔走了幾個攤販多的長街,買來了被褥與幹糧,不多時,牽來的馬兒身後又套上了馬車。

從中平鎮離開的時候,同鍾相思與禾麥一起出來的還有一隊全副武裝的官兵,其中兩個官兵看著麵熟,正是方才土地廟前所見到的。

隻是這會兒母女兩個已經換了裝扮,灰色裙襖已經換成了一身男子的布衫棉褂,即便從馬車裏麵探出頭來,恐怕也不會被認出來了。

六郎和燕行已經從土地廟前麵去了中平鎮後身官路等待,慕禾似是找不到娘親和外祖母,咬著手指頭哭個不停,可讓兩個鐵骨錚錚的大男人急的團團轉。

“不是拉了麼?換一塊介子就好了……”禾麥看了看說。

重新拿了一塊尿布給慕禾換上,慕禾果然不苦惱了。

“你這個當外祖父的,什麼都不懂。”鍾相思看了燕行一眼,“當初禾麥生下來的時候你就省心,現在還是。你看現在,一點忙都幫不上罷?”

“我一個大男人,哪兒懂得這些東西?”燕行苦著臉,任憑鍾相思嘮叨。

“既然你什麼都不懂,便在外麵駕車吧。讓六郎每隔兩個時辰換你一次。”鍾相思說著,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時辰也不早了,看到個合適的山坳山洞什麼的,就停下來,咱們今晚得好好歇一歇。”

車廂裏,禾麥同六郎將慕禾哄的睡著了,六郎便坐在一旁,憂心忡忡地想著什麼事兒。

“怎麼了?”禾麥問。

“想起今天上晝那個捕頭說的話。”六郎神色有些傷感,“他說的那位被殺的黃縣令,是從前同咱們關係很好的一位大人。他……還給你的粥包鋪提過字,還對禾林當初遭遇的事情很上心,幫了咱們不少忙。”

六郎幽幽地苦笑了一聲,“這樣的好人,怎麼會突然被人殺了?”

禾麥仔細想了想他說的這些事兒,有些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