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官爺,有什麼不對麼?”禾麥狀似不解地反問。
宋捕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又將目光落在鍾相思的身上,“既然你們從辟縣那邊前來,那一定知道清河鎮現在換了縣令罷?”
禾麥心一緊,笑道:“換了縣令麼?那原來的縣令去了哪裏?我還真不知道此事,我前一陣子生產完之後,身體虛弱的很,連村裏發生的事情都不知道,更別提換了縣令的事情了。”
說著,她又將懷裏的慕禾換了個姿勢抱住,無可奈何地道:“官爺到底是在懷疑我們什麼?我和我娘都是平民百姓,從沒被盤查過的。”
看不出眼前這人竟這般的難纏,若是一般人看到兩個女子抱著孩子,怕是根本不會有懷疑的可能,可這姓宋的竟然問起清河鎮縣令的事情,直叫禾麥頭大。
宋捕頭聽禾麥如此說,沉默了片刻,那雙藏著鋒利霜冷的眼裏猛然迸出一股子精光來,“尋常女子有幾個身懷騎馬射箭的本事?你們既然不是普通女子,那被我多問幾句,也是應該的。”
他慢慢地往禾麥身邊靠近,“但方才你說你不知道清河鎮縣令換人一事,可實在說不通……”
“天鬆山的惡霸占領了清河鎮縣衙,割下縣令黃楚善的腦袋掛在清河鎮門口七天七夜,這件事情甚至傳到了臨江城,你一個從清河鎮而來的人,竟然不知道?”
宋捕頭冷冷一笑,“你根本,就是在說謊!”
“來人,給我拿下!”他嗬斥道。
旁邊的幾個士兵就要上前,誰知鍾相思根本沒給他們這個機會。
“混賬東西,放肆!”她大罵一聲,以宋姓捕頭無法阻止的身手將上前來的幾個官兵打倒在地,又下手極重地在宋捕頭的臉上摑了一掌,罵道,“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兒,你好端端的,查我們母女幹什麼?”
宋捕頭大怒,“毆打捕頭,你們……”
“我們還沒打完呢!”禾麥趁兩邊士兵還沒衝過來,狠狠踩在了他的腳上,“我們犯了什麼事兒你就這麼質問我們?一點理由都沒有,狗捕頭!”
宋捕頭被猛然露出真麵孔的母女弄得狼狽不堪,倒在地上一時爬不起來。
禾麥抱著慕禾去整理自己的包裹,裏麵的東西卻掉了出來。
一塊裹纏在衣裳裏麵的兵符露了出來——
六郎將這塊兵符帶在了身上,並未交給徐薑和田大成他們?
禾麥驚了驚,忙撿起那塊兵符來。
躺在地上的宋捕頭看的咬牙切齒,“你——你就是罪犯常六郎的親屬,你們都是……”
“咚”的一聲!
禾麥一腳窩在了他的頸上。
宋捕頭昏死過去,後麵的話自然咽進了肚子裏。
餘下那幾個官兵揮著刀不敢上前來,被鍾相思冷冷地掃了一眼,喝罵道:“還不滾開?”
幾個官兵丟盔棄甲,落水狗一樣地跑了。
從始至終,禾麥懷裏的慕禾都咬著手指頭,津津有味地看她的娘親和外祖母教訓這幫官兵,沒有一聲哭鬧。
六郎和燕行出來的時候,從宋捕頭的腰間搜出了兩張人像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