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麥躲開,噘著嘴看他,“咱們男女授受不親,我自己來就好。”
張闊失笑,問她:“吃飽了?”
“七分飽,”禾麥擦了擦嘴,“得少吃一些,不然肚子裏的孩子沒地呆了。”
張闊失笑,“是、是……那你少吃些吧,莫擠到你肚子裏的孩子。”
張闊給了飯錢,便同禾麥出了飯館。
路兩旁盡是些沒了葉子的紅樹,枝丫在月亮清光的照耀下分明的投在地上,樹影倒更要繁茂幾分。
往前麵一直走,沒幾步到了一家燒麥鋪子,燒麥鋪子還賣油餅和包子,這會兒也快打烊,都在折價出售。
禾麥駐足看了那包子一會兒,扭頭看看張闊,“這包子好像不太好吃。”
張闊往燒麥鋪子裏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說:“自然沒你做的好吃了,你莫在人家攤子前說這等話,被人聽見了不好,走。”
他拽著禾麥的衣袖走離那燒麥鋪,見禾麥還是三步一回頭的看過去,便問:“是想吃麼?”
“不是。”禾麥搖頭,“是我見了那燒麥鋪子,覺得很熟悉。”
張闊心頭一震,“很熟悉?”
“是。”禾麥認真答道,“很熟悉……”
張闊抿了抿唇,想起從前在街道司處時的時光,想起每日清早當值時便能看到的勤快的小倩影和每日必送來的包子與粥,忽地竟有些懷念那時了。
“也不知你還有沒有做飯的手藝。”張闊微笑著看她,“從前,你就是開包子鋪,包子、粥,你做的都無比的好吃。”
“怪不得了!”禾麥聽了頻頻點頭,“我說我瞧著裏麵那老板數錢的動作,怎麼那般眼熟呢!”
張闊猛的幹咳兩聲,“咳咳,你……”
“前麵那些人在看什麼?走,快去瞧瞧!”
禾麥探頭朝前麵張望,先跑了過去。
張闊緊隨其後,跟著她到了前麵一群人圍著的告示板前。
“這是尋人告示?”禾麥看著榜前張貼的告示,有些好奇。
張闊對這些熱鬧卻並不感興趣,寡淡地搖搖頭,“咱們又不是此地的人呢,難不成你還能認識?走吧,咱們去前麵轉轉,便回客棧了……”
“徐薑……此人日前昏迷於縣衙前,被人拾到,送進了醫館……非東林戶籍,事態緊急,望百姓奔走相告其同伴,速速將其領回……”禾麥一板一眼地讀著。
“徐、徐薑!?”張闊睜大了眼睛,下一刻目光震驚地看上了榜上的告示。
紙上刻畫著的男人容貌,可不就是徐薑麼!
張闊雖然未曾與徐薑見過幾麵,但之前徐薑的名諱卻早已如雷貫耳。
妙手神醫徐薑,又是小青村數人口中的黑心徐,如今怎麼會突然出現在紅樹鎮?
張闊,幾乎是第一時刻便想到,徐薑的出現,與禾麥有關了。
他神色複雜地看向一臉無知的禾麥,扯她離開了人群,低聲道:“徐薑,曾是你相公的朋友,與你的關係也很是不錯。你一點都不記得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