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微微開著,月光從窗縫中擠進來,在屋內灑下一片潔白。
床上的人兒似是感到了熟悉的床鋪,翻了個身,挪動著找到了她平日習慣睡下的那處地方,緊貼著窗沿尋找冰涼。
六郎不知心裏是何滋味,輕輕上前抓住禾麥的手,附到自己的唇邊,低語道:“是我沒保護好你……若你怪我,等你醒來時,便好好打我一頓出出氣,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還手。禾麥……這輩子,我都會好好對你的……”
他眼見禾麥的耳朵裏不斷的向外流出血絲,已然心疼的厲害。
望著那張渾噩滾燙的臉頰,六郎伸出舌尖舔了下自己的嘴唇,忍住心頭的躁動,慢慢吻了上去。
他的唇已經無數次碰到過禾麥的唇,甚是熟悉兩唇相貼時的觸感與心中的悸動,可這一次,禾麥的唇除過較之以往的柔軟之外,平添了七分的滾燙、三分的渴望。
禾麥早已被那藥燒的糊糊塗塗,這一晚上,強忍著焚身般的灼痛,也不知再等待著什麼。
而在六郎來了之後,她勉強恢複了一些神智,瞧到眼前的服侍照顧自己的便是他,一顆心終於落到肚子裏,可以徹底地糊塗過去了。
此時,她感到了那兩瓣熟悉而冰冷微顫的唇,就如同一口能止了她這欲渴的冰泉一般,恨不能將口舌一並用上,好好汲取那冰泉中能讓她舒暢的涼意。
她果真用上了牙兒,在六郎的唇瓣上或輕或重的咬舐著,一連串的低吟細語從她的口中迸發出來,如同夜裏從所未聞的黃鶯婉轉啼叫。
六郎何曾見過如此熱情如火的禾麥,在她或猛烈或嬌憨的口舌衝撞下,一身理智早已潰不成軍,捧住禾麥的腦袋,深吻個不停。
他感覺自己也如同中了媚藥一般,渾身如同燒著一把難滅的烈火,非得禾麥才能解了這火不行。
當衣衫漸褪,他看著身下如同珍珠般純潔無瑕而又熱情如火的禾麥,恨不能將她掰碎了揉進自己的懷裏。
楊柳般美好窈窕的腰肢,一切如同難以抵擋的激流一般讓六郎失去理智冷靜。
一槳一浪,猶似魄蕩魂消,此種滋味,直待綠暗紅飛,方雨收雲散。
兩人皆是初嚐人事,奈何禾麥身上這把烈火,足讓細碎的月光在六郎的背上蕩了個把時辰有餘。
直待禾麥的身上臉上恢複了正常的體溫,六郎才重重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去外打水收拾。
此時天光漸漸明亮起來,六郎去燒了一盆的熱水,給禾麥仔細擦拭了一番,又依照先前徐薑的囑咐,取了紗布棉花沾了熱水,給禾麥的耳朵和鼻腔之中清潔了一番,擦去殘血。
望著床中心那抹紅漬,六郎不禁臉紅了下,卻又有些喜歡。
收拾好一切,雞已啼了三遍。
見禾麥還在沉沉睡著,六郎輕手輕腳回了床上,將禾麥軟軟的身子摟在懷裏,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可愛的睡顏,直至他也盯得雙眼發直,困倦意上頭,複沉沉睡去了。
待到禾麥蘇醒的時候,略一動作,卻感覺渾身如散了架似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