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那地方正經不近哩,這一頭豬少說也有三四百斤,六郎哥昨兒一個人就將這家夥弄死,又拖到灌木多的地方藏起來,可不是一件簡單事兒,”山木雙眼滿是崇拜的光芒,“若是換成旁人,怕是光嚇就被嚇死了!”
禾麥不禁隨著他的目光一起望著在野豬身前忙碌的楊六郎。
方才進屋的時候,他還抽空向她笑了笑,她回他笑容的時候,他卻已經轉了頭。這會兒他忙得很,兩人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
禾麥湊近了一些,想要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楊六郎見她過來,忙開口囑咐:“離遠一些!”
他的聲音稍稍有些大,嚇了禾麥一跳,禾麥忙向後退了幾步。
馬二見狀嘿嘿一笑,解釋道:“弟妹,你還是聽六郎的後退些好!野豬可蠢的很,啥東西都吃,一會兒開膛破肚,若是有些不幹淨的東西,可莫嚇到你!”
禾麥這才知道楊六郎的用意,依言向後退了退,與山草與秦氏站在房屋底下瞧熱鬧。
說話間,徐薑已經輕車熟路的從雜貨間裏將家把什拿了出來。
鉤子、扁擔、大盆、長凳、幹稻草和大鍋之類,禾麥不禁愣了,這些東西讓她找怕是都不能很快找出來,徐薑倒是清楚的很。
楊六郎喊道:“禾麥,幫我燒些熱水來!”
“哎!”禾麥連忙進灶房裏去生火添柴燒水。
出來的時候,野豬已經進了大盆,燒開的水倒進大盆裏,豬毛便慢慢褪下來了。
因這豬是昨兒晚上殺死的,血在山上的時候便已經流幹了,是以將豬毛褪下來,剩下的活計便隻是開膛破肚了。
這場麵略微血腥,再者六郎顧忌這野豬肚裏會不會有啥東西,禾麥她們見了害怕,是以便讓禾麥山草和秦氏都進灶房裏呆一會兒,等這野豬收拾好了再出來。
山草看了半天的熱鬧,整個人都活脫興奮起來,嘰嘰喳喳的在灶房裏笑道:“這麼大一頭野豬,六郎哥可真厲害哩!不過,那野豬肚裏會有什麼東西?什麼不幹淨的?不就是心肝脾肺腸麼?還能有什麼?”
山草不知道,禾麥也不大清楚,便道:“不知道,怕是有屎尿之類的?我還真沒見過殺豬呢。”
秦氏聽了在一旁笑道:“不知道就不知道罷,若是你們知道這野豬吃些什麼,怕是一會兒吃不進野豬肉了。”
這野豬可不是個吃素的,通常是碰到什麼吃什麼,才生的這麼膘肥體壯。
野豬拾掇好 了,馬二給灶房裏送進來一大塊,山草不禁咽了咽口水,“這麼多肉?麅子肉已經吃不下了,還要吃野豬肉麼?”
禾麥笑道:“才殺的豬肉不是新鮮麼?這樣吃也能解饞不是?”
馬二擦了把汗,笑道:“弟妹這點和六郎真像呀,對啥東西都不吝氣,怪不得能成一家人哩!”
禾麥紅了紅臉,很快別過頭去舀水洗肉了。
楊六郎見到禾麥害羞的這一幕,唇角也情不自禁的勾了起來。他身旁的徐薑眼見到這一幕,驚奇的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