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坦誠的很,禾麥不禁莞爾,“馬二哥,那你來巧了,昨兒六郎獵了好多東西呢。家裏有人,你進屋坐吧。”
“哎!”馬二喜眉笑眼的走了,禾麥則去秦氏的屋院將老太太請了過來。
禾麥挽著秦氏的手,祖孫倆剛到楊六郎的家門外,便聽到裏麵傳來青年男女的說話脆脆的聲音。
“我大名是馬白河,不是馬白活!你這丫頭嘴皮子也利索的呀,怎麼連個人名都叫不好?”馬二的聲音氣急敗壞的。
山草不屑的大聲道:“什麼白河白活的,你這人倒是能白話的很,幹脆叫馬白話好了!”
“你……”
禾麥見狀不對,連忙和秦氏進了院子,“山草,馬二哥,你們聊什麼呢?”
“弟妹,欸喲,林奶奶,您來了,快坐。”馬二倒是殷勤的很,三步兩步從屋子裏拿了凳子來,“今兒日頭好,在外坐一會兒渾身暖和,奶奶,您在這兒坐著,我給您倒水去!”
山草見狀諷刺道:“你倒是勤快!這是你家麼?”
馬二不在意,瞟了一眼山草,“我這是會來事兒,你行麼?”
“我、我有什麼不行的!”山草氣呼呼的走到秦氏麵前,“林奶奶最喜歡我了,你這個白話精,隻會獻殷勤,誰喜歡你!”
“林奶奶,我和這個隻會撒潑的丫頭片子,你喜歡誰?”馬二衝山草擠眉弄眼的顯擺著。
秦氏看兩人鬥嘴抿著嘴覺得有趣,見馬二這麼問,和藹的笑道:“你們都是好孩子,當然都喜歡了。”
“不行,林奶奶,您要多喜歡我才行。”山草扁著嘴巴委屈的央求。
禾麥也覺得好笑,這會兒忙上前給兩人拉開了,“你們兩個呀,真是閑壞了!都別在這兒杵著,山草,幫我收拾晌午飯,馬二哥,那麅子皮你會剝吧?”
“會會會,”馬二應了一連串,“這麅子皮以前就是我幫六郎剝的,經我手下的麅子皮,沒有一百張,也有九十九張……”
屋子裏很快沒了兩人的鬥嘴聲,馬二在院裏拾掇麅子,不時跟秦氏說上幾句俏皮話,給秦氏逗得合不攏嘴。
“馬二哥是個好人,就是愛說些玩笑話,山草,你莫往心裏去。”禾麥輕聲對山草說道。
山草搖頭,“咋會呢,我哪兒是那麼小心眼的人?不過,這樣看來六郎哥的朋友還挺多的,真沒想到!”
之前村裏流傳的楊六郎近乎是個野人一般的存在,傳聞中他喝生血,吃冷肉,生人勿進,否則就有危險。
就算已經和楊六郎接觸過幾次的山草,知道他不是個那樣可怕的人,但是對楊六郎有自己的朋友這件事,還是十分的驚奇。
禾麥無奈的搖搖頭,心裏暗歎他們還是不了解楊六郎。若知道楊六郎平日在家的言行,怕是要驚掉下巴。
不過,說起了解,她才和楊六郎相處這麼幾天,她又能了解多少呢?
麅子天生擅跑,因此身上的肉以瘦肉居多,十分的筋道。
麅子皮剝下來,馬二沾著一手的血汙舒展了下肩膀,洗了手又鑽進了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