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風信樓總舵寒月山莊吃過飯後天還沒有黑下來,可也不敢多留,再晚些京城的城門估計就要關閉了。遂策馬回城,一路狂奔,待到京城剛好看得北大街燃起的煙花,那是權貴所在地,每年也就數那裏的年過的繁華。
在這京城,城北是皇宮,皇宮外的北大街住的是些王孫貴胄;城東是世家朝臣;城南是商賈名流所在;城西是貧寒人家和流離之人聚集處。
我們從東城門入城,進了城門離家倒也不遠了,便放慢了速度,三個人三匹馬在街上慢慢晃著,直到夜幕沉沉降臨才回到府中。
把馬韁遞給前來接馬的小廝,回到芳草園才覺得不對勁,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我總覺得自己院子裏有人,此時,畫琴和書香餓了,去找張嬸兒要些點心,。
因我多數時間住在書院,後來便囑咐福伯不必在我院中多置丫鬟仆婦,可是也是有幾個的,何況這段日子我一直住在家中。雖然我允他們出去玩樂,可是他們也不至於在此時還不點燈又安靜至此。
我剛打算喊畫琴過來,一個修長的身影便走上前來,一把把我抱住了,一身酒氣撲了我滿鼻。
努力想要從他懷裏掙出來,可是他卻抱的更緊了。我心裏驚疑,卻也不那麼害怕,畢竟府中守備森嚴,怎麼會給那些賊人可乘之機,我身邊又有暗衛,倘若是陌生人,他們不可能無動於衷。
此人能不動聲色地進到此處,沒有遭到府中諸人阻攔,又如此抱我,必然是武藝高絕的熟人,想到此處更是心安了幾分。
“子玉,你回來了?這些年我很是想念你,可是你怎麼把我給忘了?我說過要求娶你便不會變心的。可是,父皇竟想讓我娶別人。”聽到此處我便知道他是李慷正了,可是我不能回話,隻能這麼靜靜地站立,任由他抱著。
我不能給他承諾,也不能阻攔他娶別人,更不能對他訴說我心底這些年藏著的暗傷,隻能如此不動聲色的安慰他了。
因為,我有我需要守護的東西,我所背負的東西和他所背負的東西都太重了。此時此刻,我不敢也不能說任何溫柔小意的話語,隻能靜默著,在這樣的夜晚,在他醉酒時任他抱上一會兒。然後送他回去,各自過各自的生活。
那時的我不知道,有些東西是命中注定的,即便你竭力躲避,它也還是會到來,直逼著你去麵對,去妥協。任你三頭六臂,任你智力高絕都逃不脫命運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