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飯我交待福伯把之前準備得福袋送給西街那些孤苦得小乞丐們,後帶著畫琴和書香去了正廳。初一這一天行的該是鄰裏友人互相登門道賀之事,以前我是不必管這些瑣事的,如今府中唯留我一個王家人,便隻能由我來接待諸來客了。
雖然沒有什麼官吏名紳前來拜賀,可畢竟擔任洗硯書院山長一職,盡管不曾收門生,奈何書院中哪一個學子不是我的門生呢?那些家離京城遠的自然不會來,京中諸生卻是年年都要來拜上一拜的。
果然,不過坐了一會兒便有士子結伴而來。諸生進門後向我作了揖,我還了禮便邀他們坐下了,書香和畫琴端了提前備的花生、瓜子、核桃、糖塊兒、棗子及各類幹果上來一一擺放好,又吩咐婢子們沏了茶奉上。
眾學子聚在一起聊的自然是些儒學和時事。洗硯書院與別處隻為了科考而死讀四書五經的學府不同。自我掌院便對書院進行了革新,分設各類國家正需的學科供諸生選擇就學,有能力的可在學好自己主修科目後可兼學其他科目,但君子之道不可廢,每月組織一次鴻儒講學和時政策論。
由是,洗硯書院諸生並非那死讀書讀死書之徒,況且他們正值青少年時期,對一切都滿腔熱血,壯懷激烈,想法頗多。
就這樣,一個上午很快就過去了。尚且不到午時他們便辭去了,大概是不好意思留下用飯,怕叨擾了我。
我倒是沒那麼介意的,畢竟是自己書院的學子,即便他們中很多年紀比我還長,可是一處在山長一位,便自覺的把自己看老了些,隻把他們當成些親切的孩子。
快到午時之際,在書院任職的同僚們也來了一趟,他們明顯更恭謹一些,時時遵循著儒家禮儀。盡管恭謹,倒也都是些君子鴻儒,多是些中年人和黃發老翁,跟他們聊著時我也得端著,不能廢了禮,這樣一來即便隻說了兩刻鍾不到便已有些疲累了。
又說了一會兒後他們便也要辭去,即便我再三留飯,他們也還是離去,大概是跟我這樣一個小輩實在是沒有太多共同話題吧!
眾人走後已是午時三刻了,張嬸兒已把飯菜熱過一次又擺上了桌。謝桓之上午出去拜會各路有往來得官商,中午不回來用飯,有成也攜了禮去拜會與我王家有所往來得世家,張嬸兒和福伯一家子自然要在一處吃。於是,這個晌午便隻有我與畫琴,書香三人一道了。
用過午飯我回芳草園小憩了片刻,醒來後見府中也沒什麼人來,便帶了書香和畫琴外出,風信樓有很多無家之人,即便是那些在京的堂主也有些沒有家室的,我想要前去與他們一起吃個飯,算是互相告慰一下心中孤苦,遂交待了張嬸兒晚上不必為我們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