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說什麼?什麼母後?本宮還不是皇後。”秦水瑗嚇得往後倒退了一步,秦暉順勢將那被揉得泛皺的紙卷收起,放入懷中。
一切都收拾妥當了,卻又向前逼近了一步,將秦水瑗一直逼到桌沿前,使得她後背抵在了冰冷的玉石桌邊。
“誰說你是皇後了?我秦暉的女兒,要做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而你的孩兒,將是這天下之主。哈哈哈……”想到那畫麵,忍不住便仰頭大笑了起來,露出一口有些泛黃的牙齒,從秦水瑗這方看去,還能看到他下排牙齒中的幾點黃金鑲牙的邊兒。
“你……你想做什麼?”秦水瑗瞪大雙眼,看著如入了瘋魔般的秦暉,突然覺得有些害怕。顫抖著雙手,抓到了桌上的一個茶壺,兩隻手死死的拽緊了,藏在背後。
“瑗兒,聽爹的話,爹不會害你的。那梓歸璃,根本就是靠不住的,就算你是他的妃子,卻還是絲毫不留情麵的奪了爹爹的兵權。自從他當政以來,秦氏一族便被打壓的打壓,奪權的奪權,他何曾將你這個枕邊人放在眼裏?既如此……”秦暉雙眼微眯,一把抓住往後躲的秦水瑗,低沉著嗓音道:“那便奪了他的江山,讓他什麼都沒有了。”
“啊……爹,那是株連九族的死罪,你瘋了!”秦水瑗大叫,隻覺得渾身冰冷冰冷的,忍不住又一直打寒顫。
原本私自調兵便是大罪一條,但她想的是梓歸璃會看在她是為了救他的國家的麵上,高看她幾分,並不會為難她們母子。但是如今走到這一步,秦暉竟然野心膨脹,想要改朝換代了。
這絕對不允許的!玨兒如今還年幼,即使當真被推上了那個位置,也隻是成了別人的傀儡。她不要她的玨兒過得如此悲慘,那與他父皇早年在大政成為質子有何不同?
當年的質子生涯,讓梓歸璃歸國後,對誰都帶了一層的敵意,若非如此,她與梓歸璃也不會走到如今的地步?他們明明是青梅竹馬長大,當年那個善良愛笑的哥哥,如今變得冷漠無情。
這些都是那些人害的!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去出賣別人的自由!如今,她爹爹又想用屬於玨兒的幸福,來換取他自己的利益。
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瑗兒?你有在聽爹爹說話嗎?”秦暉說了大半個時辰,關於安南,關於秦氏一脈的利害存亡關係,但是秦水瑗雙眼放空,一直不知在想什麼。
他伸手在她雙眼前晃動了下,又推了一把她的肩膀,才將人喚回神來。秦水瑗一回神,嚇了一跳,手中抓著的茶壺差點便摔到桌麵上。
雙手緊了緊,手心都是汗。天氣冷得厲害,她在外麵套了一件寬大的絨毛披肩,將背後的動作都擋住了,見秦暉依舊苦口婆心般的喋喋不休,隻覺得雙耳發鳴,頭一陣陣的刺痛。
“本宮不答應!”大喝一聲,手中的茶壺往秦暉摔去,眼見那茶壺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弧度,正麵撞在他的鼻子上,卻是被他一側麵,擦著右臉飛了出去,撞在對麵的大理石柱子上。
“砰”一聲後,房中隻餘下靜默,還是靜默。
“賤人!你要殺了我?”一個重重的耳刮子甩下,打得秦水瑗眼冒金星,一片發黑,嘴角被咬破了,溢出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