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牡丹,半遮羞郝窺朦朧;紅牡丹,晚霞溫酒色更濃;白牡丹,女簾小絲皓如玉;綠牡丹,萬般燦爛青如茐。再看那燈:鋰魚燈,半空龍躍出三海。飛鳥燈,雙翅翱展起宵中。走獸燈,怒吼驚得遊人駐。蝴蝶燈,無聲俏得行者瘋。
冷月和冷煙兩個小丫頭,更是興奮,一路上猜謎拈花,不但得了很多獎品,也被看花人叫嚷了多次。冷偉東和青嫄看著雀躍的一雙女兒,愁悶的心情釋放了許多。自從梓桐走後,整天擔心會出意外。好久沒有這麼放鬆了。
“南家阿姨?!”突然冷月叫了一聲,毫不理會其他三人,飛追而去。冷偉東大吃一驚,拉著青嫄和冷煙,也追了過去。是的,一定是南征的媽媽梓桐阿姨。冷月相信自己的眼睛,絕對不可能認錯。可一晃人卻不見了。她四處奔找,還是沒有蹤跡。
“啊......”一聲慘叫從遠處傳來,冷偉東急忙向發聲處跑去。
“月兒,月兒......”冷偉東抱起躺在地上的女兒:“剛才還好好的,月兒,月兒,你怎麼了?別嚇爹爹啊。”青嫄也循聲趕來,見此情景驚呼一聲,昏倒在冷煙懷裏。
“爹,媽,我沒事,真的,我沒事。”月兒從昏迷中醒來。青嫄也醒了過來。
“月兒,你怎麼躺在地上了?”
“剛才不知道什麼東西打在頭上。”月兒回想剛才那一瞬,自己正四處尋找梓桐阿姨時,身後走來一個抗著大木頭的人,她並沒在意,不料被撞擊到頭部。
“不要看燈會了,去他的什麼花會,咱們回家,走。”冷偉東急的慌不擇言。
“媽,小妹,天還沒亮嗎?”月兒醒了以後,發現麵前依舊伸手不見五指。
“姐姐,月兒......,”青嫄和冷煙驚呆了,天已過中午,怎麼會不亮呢?何況今天的太陽又格外的耀眼。
難道,難道,不,不,不可能。
“冷煙,快讓你爹找大夫,大夫。”青嫄托起冷月的頭。不,不會的,是暫時的,一定是,昨晚那該死的木頭撞擊了月兒的頭部,使她暫時看不見東西了,不,不對,過了一夜了,怎麼還看不到東西。月兒,你不可以,不可以瞎的,你還小,還小啊,你還沒有看到你的南征哥哥,你的南叔叔,還有你的梓桐阿姨。昨晚,你還見到梓桐阿姨了,不是嗎?
“大夫,快請。”冷偉東帶著大夫和冷煙從門外闖了進來。
“偉東,偉東...。”青嫄無聲的哭了出來,淚滴像石頭一樣砸在自己身上。
冷偉東拍了拍她的後背說:“大夫來了,沒事的,隻是暫時的。”青嫄從沒懷疑過丈夫的話,但這次不知怎麼回事,從心裏發出一種反抗。但她無能為力。隻好點了點頭,祈禱著。
大夫號了脈,查看了一下眼部。然後向冷偉東擺手示意,要他出去說。青嫄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無助淒涼的望了望大夫。
“青嫄,沒事的,吳大夫是洛陽最好的眼醫,一定會看好月兒的病的。”冷偉東也不知道結果,隻能無力有心的安慰青嫄一句。然後隨大夫走出月兒的臥室。
“月兒呀,告訴媽,你告訴媽,你還能看的見,對嗎?”青嫄轉身坐在月兒床上,抱著月兒的頭。
“嗯,媽,我看的見,隻是有點模糊而已。”月兒含笑用手摸索著擦去母親腮邊的淚。
“真的?好,好,媽這下可放心了,你嚇死媽媽了。”青嫄轉泣為笑,她沒有注意到月兒的臉,那一雙雙無助的淚,無情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