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進了客廳,青嫄早等在那裏。
“爹,媽,四月可會下雪。”正準備吃飯,冷煙突發疑問。
冷偉東和青嫄不知所以然,愣在那裏。
“嗬嗬,傻丫頭,四月怎麼會下雪呢?”青嫄嗔罵道,冷煙吐吐舌頭,點頭示意冷晶曾說過些話。
“晶兒說的?”冷偉東問冷晶。給女兒改名冷晶,是對女兒的新盼吧。冷月已經看不到東西了。改名單字一個晶,是希望某一天她能重新看到萬物。晶是三個日組成,祝願女兒恢複視力後,白天晚上都能看到東西,最好有三個太陽一天二十四小時輪流值班,這樣,黑暗就永遠會離開女兒。
“嗯,爹,是我說的。”冷晶平靜的回答,雙目依然如水,絕不像一個盲人。
“那也許會的,雪不在天上,而在每個人的心裏,每時每刻滿足你看飛雪的願望。不是嗎?”冷偉東反問冷煙。冷煙嘟嘟著嘴。“爹是兩麵派。”
“爹說的不錯,其實不光是雪,萬物也是如此,如果你期望得到什麼,或看看什麼?都會在你的心中,在你的夢裏出現,任何東西都左右不了,隻有自己,隻有自己可以左右一切。”冷晶淨如澈青。
青嫄憐愛的點點頭。“好了,吃飯。”
劉燕南到冷府的時候,冷偉東去了公司,而青嫄則出去買東西了。
冷煙接待了她,不知怎麼的,自己從第一次見到劉燕南,冷煙的腦海裏就一直有他的影子在飛。還有一種朦朧的想見如火侵蝕著她。
“冷姑娘,既然冷先生和夫人都不在,我改天再來拜訪。”劉燕南說完,便欲離去。
“劉先生,有什麼事情非要見我爹媽嗎?”冷煙想要他多停留一會,但又不便啟齒。
“也沒什麼事,就是過來走走。”劉燕南不冷不熱。
“噢......,對了,劉先生會下棋嗎?”看著既將離去的劉燕南,冷煙失口問了這麼一句。
“別叫我冷先生,叫我燕南就行。”劉燕南又轉過身,“冷姑娘也會下棋嗎?”
“不,我不怎麼會,但我姐姐會。”
“哦?你是說......”
“是呀,別看我姐姐什麼也看不到,可說到下棋,我爹都下不過她呢!”冷煙臉紅的偷視著他。
“是嘛?好,請你姐姐來,我反正也沒事,就和她較量較量。”劉燕南頑皮的笑著說。
“好,稍等。”終於留住他了。冷煙雀躍般的走向後院,去喚姐姐冷晶。
“姐姐,姐姐,燕南來了。”
“誰?”冷晶聽到冷煙的話,一頭霧水,不認識這個人呐。
冷煙臉羞粉紅,低一笑。自己在心裏噓了口氣。幸虧姐姐看不到,否則,一定會戲笑自己的。
“就是劉大帥的公子,劉燕南啦。”冷煙掩飾了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
“噢,是劉公子呀,有什麼事嗎?”冷晶想,他來做什麼?
“他來和你下棋呀。”
“下棋?他怎麼知道我會下棋?噢,一定是你這個臭丫頭說的吧?”冷晶想到這,滿懷狐疑才解開了。
“別管這些啦,快走嘛。”冷煙說著,攙扶起冷晶就往外走。
“慢點,慢點,你又不是不知道,姐姐是個瞎子。”冷晶嗔怪道。
“對不起姐姐。”
“你呀,鬼丫頭,我不在意這個啦,走吧,看把你興奮的。”冷煙轉憂為笑。
“燕南......”雖然是第二次見麵,但是呼人家大名,實有不雅,冷煙捂了一下小嘴:“劉公子,我姐姐來了。”
“劉公子你好。”冷晶施了一禮。
“你好,”雖然她看不到,劉燕南還是回了一禮,然後仔細打量起麵前的這位冷晶姑娘。她怎麼能看不到東西呢?那雙如水美目由如黑夜的星星一樣望著自己,有些拿不定主意的轉動,更添了幾多純美。盈月玉臉,白潔無暇,一頭長發,些垂雙耳後,小巧玲瓏。這樣的女孩竟然看不到任何東西,真是老天無眼。
“燕南......我拿棋去,”冷煙生生的吐出這兩個字。心裏卻有一股溫暖伴隨而出。
“不用了煙兒。我和劉公子下盤心棋。”冷晶側身無目的的示意冷煙。
“心棋?”
“心棋?”
劉燕南和冷煙不約而同的疑說。
“是,不用棋盤,也不用棋子,而用心,在心裏裝著棋盤和棋子,裝著每個棋子的路步。可以嗎?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