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霖江南長篇小說---《雪飛四月》(3 / 3)

“不騙我?”劉義還是難以置信,剛才還如夜叉,瞬間變成柔順嬌娘?

“隻要你能等到那一天,我發誓,一定嫁給你。”杜梅妥協了。

劉義點了點頭,強忍住欲火,然後把她攙扶起來,正想離去,又覺有點意外,有些不真實。差點上了她的當,******。”

“你要我等到什麼時候?”

杜梅以為他要走了,卻沒想有此一問,略一沉思:“半個月,等我父母雙七孝期過去。”

劉義懷疑的盯了她一會。沒發現什麼異常:“好,明天我帶人給你父母安葬,風風光光的給他二老送行。但是,你別給我玩什麼花樣,院子外可有我的人嚴守著呢,如果你真想偷跑出去,我的手下可不像我這麼好的對待你。”

杜梅點點頭,繼而跪在父母身旁號啕大哭。

劉義皺了皺眉頭,欲說又止,轉身走出院落,對幾個隨從交待了幾句,然後回轉營房。

從昏迷中醒來,她似乎剛明白發生的事情。杜梅想了一會,然後慢慢的走到院側的土牆邊。搬了能疊腳的東西,探出頭四處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狀況。

天已經黑了,今晚卻沒有月亮。

杜梅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翻過牆去,然後蹲在牆外,調整一下自己恐懼的心情,朝村外發瘋似的狂奔。

劉義躺在床上,想盡了一切辦法,也睡不著。腦子裏全是杜梅那雙含水的眸子,驚兔的笑嫣,脖頸外露的雪白肌膚更攪得他心癢難耐。穿上衣服,他向杜家走去。

“怎麼樣,她有什麼情況嗎?”兩個士兵站在杜家門口,昏昏噩噩的。聽到上司的詢問,忙敬禮立正。

“報告營長,沒發現什麼狀況。”

“嗯,沒有一點動靜嗎?”劉義有點奇怪。

“是,沒有。”士兵如實說。

劉義點了一支煙。想著不如今晚就和杜梅成就好事,不管她了,霹王硬上。不對,難道,難道,是不是,已經跑了。

“快,進去看看。”劉義說著,一腳踹開院門,跑了進去。三個人搜查了整座院落,不見人影。藏那了呢?劉義小聲嘀咕了一句。當他看到牆邊的疊腳,明白了。杜梅已經逃了。

“混蛋,你們兩個怎麼看守的,讓人跑了。”憤怒的罵了幾句那兩個惶恐的士兵。劉義轉身要翻牆追去。

“你們馬上回營部,調一個排的兄弟給我找去,找不到你們倆就別見我了。”說完,他越牆急追漸遠。兩個士兵也匆忙離去。

杜梅瘋似的跑,鞋已經不知道丟那了,衣服也被樹枝荊棘扯的一縷縷的。

不能,我不能停,想著營長那張醜惡的嘴臉,想著父母冤死的身體。她充滿了複仇的信念,充滿了憎惡的心痛。自己的軀體已經不屬於自己了,已經和父母的仇恨交織在一起。心裏總有一股強大的聲音:“支撐下去,不能倒下,為父母一定活下去。”

實在是跑不動了,就走,最後爬也爬不動了。她淒楚的靠在樹上。夜已經深了。樹林裏寂靜一片,偶爾傳來幾聲鳥鳴獸語,都讓她恐懼不已。萎縮在樹邊,顫抖著,一種絕望從內心湧上心頭。要自殺嗎?自殺吧,自殺也是解脫,可以早早的去見父母。

“爹...媽...。”杜梅淒曆如鬼的叫了出來,那聲音在子夜的林子裏顯的萬分恐怖。

冷偉東跑進樹林,那呼救聲像消失了一樣。他鎮靜的站在那往四周看,沒有什麼異常。正要轉身回去,一棵樹下淩亂的雜草和逢亂的泥土引起他的注意。延伸去的是亂七八糟的腳印。

心中叫了聲不好,接著尋追而去。

杜梅從迷睡中醒來,感覺渾身像散了架,有萬針穿刺的疼痛,萬縷晨光已從枝葉中探插而入。泛綠的草無意的搖擺輕舞,偶爾有鳥兒從頭頂飛過,在枝叉上停停留留。一支白花從樹杆的身後探出她妖豔的蕾朵。

冷偉東看著麵前的兩個小孩子,嘴角有一些慈笑。多年的鄰居和生意上的往來,更給了這一雙兒女相處的時間。南豪城是一個老實的商人,生意上還說的過去。

忙過這段時間,就先把他們的婚事給南先生提一下,看他有什麼意見。雖然孩子還很小,但這似乎不成理由。

“青嫄,你說南征和月兒......”冷偉東問在房裏收拾東西的妻子,沒等他說完,妻子就笑著從房裏來到他身邊。嗔怪說:“你整天操什麼心,孩子都還小呢,想做丈爹,也不用這麼急吧。”冷偉東無奈的咽下另半句話,夫妻倆相對會意一笑。

南豪城剛從外地收帳回來,和妻子問詢了一會,卻不見自己日夜牽掛的兒子,擔心的問妻兒,“征兒去那了?”

梓桐看了丈夫一眼:“你猜。”

“我剛回來,那知道呀。”一頓,接著說:“是不是在隔壁冷叔家裏。”

“是呀,這兩孩子,整天形影不離的,你說征兒還會在什麼地方。”

南豪城沉思了一下:“梓桐,咱們兩家相處了幾輩子,你覺得冷偉東這人怎麼樣?”

“我看你是醉翁之意在他女兒冷月兒吧?!”南豪城嗬嗬笑了笑。“咱們要不要和冷家夫婦商量一下......。”

“婚事對吧?看把你急的,想做公公也不用這麼急吧,孩子還小呢。”梓桐又打斷他的話,神情卻滿是讚同。

“我出外做生意,有時候一走就是一年半栽的,有了這門親事,我不在的時候多少有個照應,冷家生意大,冷先生不用出門就可以管理......”

“哎,知道了,再說了,就算沒這門親事,冷家對咱們也不錯嘛。”梓桐略停,接著說:“你想去就去吧,不能讓冷家先提,這事男方家人應該先提出來。”南豪城握了下妻子的手,走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