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麼幹脆利落的說出來,謝琪軒就笑了,一對彎成月牙兒的桃花眼笑得秋水般閃亮,比他身後的豔陽還要讓人目眩。可雲小南看來是怎麼看怎麼像隻得逞了的狐狸。
"娘子這是不舍得?"狐狸眨眨自己的桃花眼。
"我這是為了以後的清淨!"一臉厭惡的將眼前陡然放大的俊顏嬌容推開,雲小南扯過對麵人的衣襟,直接拽進了臥房。
一把將謝琪軒推倒在床上,雲小南惡狠狠地說了一句很讓人誤會的話:"你,脫衣服!"
霎時眾家看客,正派的腦門上黑線重重,猥瑣的眼放狼光,就連我這個做娘的作者都有抽過去的衝動:女兒啊,怎的一見著這小子,你引以為傲的冷清寡淡就沒了啊沒了啊……
可惜,屋內的兩位當事人是聽不見咱的抱怨的,於是一切繼續……
床上的謝琪軒明顯的愣了愣,看著麵前雲小南凶惡的神情,有些不太確定,纖纖玉指指向自己,"娘……子?"
"看什麼看,老娘叫你脫還不趕緊的?!"此時理智已經化為灰燼的某人猶不自知。
看著雲小南不像是看玩笑的神色,謝琪軒的眼睛眨了眨,水潤的眸子閃過一絲璀璨的光芒,很幹脆的輕聲笑答道:"好。"便垂下眼睫,去解開自己的衣襟。
一頭如水的青絲順著他的動作垂下來,平時總是閃爍著讓人看不透光芒的桃花眼被那長長的猶如扇子一般的濃密睫毛掩去了神色,屋外的陽光透過窗棱照射在他正解著衣服的素手之上,宛如脂玉流光。
那一刻,雲小南覺得自己的大腦有那麼一點兒當機,整個腦海中除去眼前的人兒竟是一片空白。
讓她浮現出--
他去風華樓掛牌不知道白蘭裳那個女人收不收啊……
噗……眾位看客們吐血的吐血,撞牆的撞牆,於是,一切旖旎散去……
某雲繼續幻想中:人算我賣給她的,這個提成……
眾看客:來人呐,給我把這個演員拖出去!
於是,一切從頭來過。
除去衣衫的遮蓋,露出謝琪軒那一身簡直可以說是欺霜賽雪的肌膚。吹彈可破,白皙細膩宛若上好的羊脂白玉。黑色的發絲如瀑披散在肩頭,秀致的鎖骨在身前投下淺淺的陰影,伴隨著他那張禍國殃民的臉……雲小南心中暗罵:"妖孽!"
眼前的人兒輕輕的斜靠在床頭,褪下的衣衫被他斜斜的抱在胸前,身前的錦衣更襯得他一身肌膚細瓷般通透潤澤,看著這樣的謝琪軒雲小南終於知道了為什麼白蘭裳會想方設法讓手下的那一群鶯鶯燕燕欲拒還迎欲露還遮了。她正這麼想著,忽然謝琪軒輕抬眉眼,朱唇微啟,就聽他道:"娘子,你不脫麼?"
雲小南的臉"騰"的就紅了,絕對是氣的。她終於知道為什麼方才這隻狐狸的表情那麼奇怪了,感情這是想歪了。當然了是不是故意想歪的就沒人知道了。
深吸一口氣,雲小南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暴力衝動,寒了聲音道:"衣服扔一邊,你給我躺好了。"
對著麵前隻是方才臉色微紅的雲小南,謝琪軒眼珠兒轉了轉,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神色,繼續笑得眉眼彎彎:"好。"
雲小南走近床榻,拂開披散在謝琪軒身前的發絲,垂眼細細看看,接著伸手抓過床上人的手腕,探上他的脈門。感覺到手下人的手不自覺地動了一下,她知道這是習武之人的習慣,把脈門交給對方,就是把自己的性命交給了對方。
雲小南對此毫無反應,將他的手腕放下後,便起身從一旁的櫃子裏拿了個藥箱出來。將箱子裏的東西鋪展在桌上,謝琪軒才看清楚那是一排排不同大小的各式金針,有粗有細,有長有短。
拈起金針,雲小南對準謝琪軒的天突、璿璣、巨闕、華蓋等幾處大穴便刺了下去。刺入體內的金針原本長不過寸許,刺入之後又被雲小南輕輕撚住下壓,金針便整個埋入了謝琪軒的體內,封住了他周身遊走的真氣血脈。看著謝琪軒一副請君隨意的樣子,她忽然就有點兒氣得牙癢癢,給自己找了麻煩還想就這麼舒服?沒門!
雲小南又起身取過幾根細如牛毛的小針,針身細長鋒利。看著雲小南似笑非笑的撚針走過來,那一刻謝琪軒覺得自己身上的汗毛全都立了起來,在這溫暖的五月天生生的打了個冷戰。方才那幾針埋下去他安之若素是因為這種針稱為"補針",是為了讓他在療毒過程中安穩心神的,可是眼前的針……怎麼看怎麼都是雲小南在整自己好不好……
"娘……娘子……"察覺出雲小南的不懷好意,謝琪軒開始慢慢的向著床裏麵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