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集暗暗的鬆了口氣，如果柚子當真趁熱咬屍體，那問題似乎有些嚴重。
柚子又興奮起來，嗷嗚嗚嗚的叫喚一通，指揮狼群收集屍體，堆在一起待會一起吃。唐集去食人魔山洞裏麵瞅了瞅，原本打算研究食人魔的生活，但裏麵實在太臭，臭得離譜。就算捂著鼻子也不管用，強烈的臭味似乎能滲入渾身毛孔，熏得腦袋發暈渾身發癢。唐集感覺這種臭味有一點不對勁，就憋著氣強行走入山洞。
惡臭源自山洞內的一個地坑，裏麵滿是蛆蟲翻滾的腐爛物。唐集起初以為是糞坑，仔細一看發現不是的，坑中一半是腐爛的動物，蛤蟆、蛇、蜥蜴、動物內髒等等，另一半是蘑菇、草莖、花瓣、果實等真菌或者植物。坑邊有一個長滿青苔的石碑，上麵刻著一圈圈的符文。某種看不見的東西隱藏在符文內，正在蠢蠢欲動著。
上衣左側內兜在微微震動，那裏放著魔芸贈送的人類印記。唐集緩緩掏出這顆骷髏頭印章，發現骷髏頭的眼窩亮起了紅光。當初魔芸贈送這東西時曾說，它能感應到附近的邪惡生物，對不幹淨的東西做出反應。現在看來，這石碑是不幹淨的，隱藏著某種超自然的邪惡力量。唐集拔出土星瞄準石碑，但猶豫著沒動手。
“別開槍是正確的。”狄仁傑蹲在山洞口，遠遠看著這一幕。
唐集收槍退出山洞，連續深呼吸幾次，皺眉問：“那是什麼？”
“食人魔供奉的邪神神碑。”狄仁傑說。
“邪神真的存在，還僅僅是一種迷信？”唐集問。
“五百年前，或許沒有。但是現在，確實是有的。”狄仁傑平靜的說：“食人魔供奉的邪神有兩種，一種是這樣，裝滿惡臭腐爛物的大坑，石碑會長滿綠苔，符文是一圈圈的。人類稱這邪神為‘腐垢’。另一種是顱骨堆砌的高台，石碑塗著濃稠的汙血，符文是棱角分明的一個個三角。人類稱這邪神為‘恐虐’。不僅食人魔崇拜這兩個邪神，也有很多人類崇拜祂們。當然，人類崇拜的邪神很多，不隻是這兩個。”
“這裏該怎麼處理？”唐集問。
“臭坑不用管，挖出石碑放在太陽下焚燒，人類都是這麼做的。”狄仁傑說。
唐集立刻砍伐木材收集枯葉，在空曠處堆成一堆，挖出石碑放在上麵，然後生火焚燒。在熊熊燃燒的烈火中，青苔迅速脫落，石碑不斷出現裂紋，符文漸漸模糊不清，潛伏的無形力量越來越弱，最後完全消失。唐集拿出人類印記，發現眼窩的紅光已經熄滅，暗暗的鬆了口氣。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心中隱隱有一種遺憾。
“小集，小集。”柚子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扛著一根木棍，上麵串滿大塊肉。
“你在幹嘛？”唐集皺眉問。
“不是燒烤嗎？”柚子瞪著小眼睛，精神抖擻的反問。
“燒烤？”唐集沉默一會，無奈的歎息：“好吧，你自便吧。”
“小集要跟柚子一起烤，烤的是情操，人多才好玩。”柚子嗲嗲的喊。
“我個人認為，你烤的是節操，然後吃掉，所以你沒節操了。”
“小集，節操是什麼？”
“不用問了，你沒有這東西。”
唐集也確實餓了，就跟柚子一起烤肉吃。當然，他沒吃柚子的食人魔腱子肉超級大串烤，自己去附近找了幾隻類似野雞的禽類。接下來，唐集和柚子吃燒烤，狼群吃食人魔，都吃得很開心。不知不覺間，太陽已經西斜，估計一天快過去了。正當唐集琢磨要不要漫山遍野跑幾圈消食，附近的山頭突然響起一陣嘹亮的嗷嗷狼嚎。
柚子放下第37串食人魔腱子肉超級大串烤，興奮的豎起耳朵聽。
狄仁傑主動過來解釋：“附近一個暴狼群被血腥味吸引，要不要收編它們？”
“要要要要！”柚子興奮的活蹦亂跳。
“收編？”唐集心裏咯噔一下，皺眉問：“附近有多少暴狼？”
“沒以前那麼多，上千隻肯定有的。”狄仁傑說。
“都能收編嗎？”柚子一聽就興奮了。
“成年暴狼的智力很高，知道合作和服從。隻要有足夠的獵物，兩個弱小的族群是願意合並成一個更強大的族群。食人魔與暴狼一貫是死敵，如果我們能分享一部分食人魔的肉，它們是不會拒絕這個複仇和獵食的機會。”狄仁傑說。
“那還等什麼，馬上收編它們，哇啊啊，哇啊啊。”柚子興奮的小臉通紅。
唐集起初有些嫌麻煩，同時又有一種期待，好奇柚子到底能弄出個什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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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後，大西嶺山脈的東北森林】
陽光明媚的山崖上，剛剛結束晨練的唐集坐在懸崖邊，享受晨風吹幹汗水的清涼快感。山崖下的草原上，一群還沒換毛的幼狼正在演習潛行，大約有五六十隻。從高處看下去，一群毛茸茸的小家夥貼著地麵緩緩蠕動，倒也是有趣的事情。在更遠處，一群半歲大的小狼正在分隊撲擊大樹，練習從背後推倒食人魔的技巧。它們的教官是幾隻在戰鬥中負傷的成年狼，唐集隻能認出一隻，另外幾隻都認不出來。
這幾天裏，老奸巨猾的狄仁傑不斷排出信使招募狼群，讓柚家軍像滾雪球一樣壯大。成年狼從18隻到25隻，再到32隻，37隻，48隻，54隻，57隻……。昨天早上才189隻，白天連續收編3個大型狼群，黃昏一下到223隻，夜裏又加入2群。唐集今早數了數，發現成年狼剛好250隻，幼狼是87隻，待產母狼是39隻。方圓百裏的暴狼估計都在這了，暫時不會增加新狼口，但再過一個月，待產母狼會陸陸續續下崽，會增加100多，將近200的幼崽。半大的小狼也筋骨長成，可以加入狩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