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素滿意地點點頭:“這才對嘛,如今都過來晚膳了,吵吵鬧鬧地像什麼樣子,讓人頭痛。”
世上,有什麼事情,比你要殺我,我還要認命,讓人更加絕望的呢。徐瑾素的這般做派,在王府的一眾人心裏,留下了深深地烙印,半點起不來反抗地心情,也許,在這仇皖都不大注意的後宅,徐瑾素會是第一說話人。
“啟稟主子,杖斃二十三人,除了大總管以外,全部行刑完畢。”夏來帶著人,一共打了一個多時辰,才把素紅名單上的人統統杖斃,期間,更是連行刑的侍衛都換了兩輪。
徐瑾素點點頭:“夏侍衛辛苦了,本王妃會記得夏侍衛的好的,”她轉過頭,看著已經癱軟在地、已然失禁的高總管,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大總管,你看,現在,該怎麼辦?”
這個微笑,是魔鬼的微笑,她是要自己的命啊,高總管連忙向前爬了幾步,‘咚咚’地磕頭:“王妃饒命,王妃饒命。”
“你說,你是皇上派來的,本王妃不能碰你,你的主子隻有皇上。”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的主子隻有王妃,奴才誓死不會背叛王妃。”
“你說,你一心為了本王妃好,送這些東西都不是你的問題。”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是奴才鬼迷了心竅,是奴才不知好歹。”
“你說,王府的一切都由你掌管,本王妃不需要插手。”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罪該萬死。”
“你以為,憑你蓄意謀害親王王府,皇上會放過你嗎?”徐瑾素的眉眼一凜:“你果然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王妃饒命,王妃饒命。”高總管不要命地磕頭,實打實,一下接著一下,額頭上的鮮血混著滿臉的鼻涕眼淚,髒亂到不行,半點沒有親王府大總管的威風。
徐瑾素勾著嘴角,低頭把玩著自己的指甲:“不過你說的也對,你可是皇上特意賜下來的,本王妃確實不能像剛才那些內務府撥過來的下人一樣,一同杖斃。”
“王妃聖明,王妃饒命。”
“這樣吧,小懲大誡,就罰你五板子好了。”
“謝王妃,謝王妃饒命。”高總管一聽,心裏一喜,更是磕頭磕的勤快,隻要讓他熬過這一劫,隻要讓他熬過這一劫……,熬過這一劫又能怎樣,他現在沒空去想,隻想著先保住命再說。
“雪白,你下去,親自給他五大板。”
“是。”雪白領命下去,高總管看了,心裏顫抖了一下,又想到自己的下場,趕忙自己爬到行刑的長凳上躺好,深怕徐瑾素反悔。
徐瑾素的嘴角勾的更大,她環視了一圈下麵心驚膽戰的一群人,高聲道:“高總管,蓄意謀害本王妃,現如今,行事敗落,他自己又認了罪,本王妃看在他是皇上禦賜,就,罰他五大板,”她的眼睛落在高總管隱隱有些慶幸的臉上,補上一句:“每天,每天酉時在王府外院正大院行刑,大家記得準時去看啊,”說著,她站起身,抬手輕輕地抹去衣角上的褶皺:“這一番折騰的,都這麼晚了,夏來,把院子裏的屍體都處理幹淨了。本王妃不希望明天從外麵聽到什麼不該聽到的事情。”然後,她扶著識理的手,施施然地回屋。
高總管聽到徐瑾素的‘每日五大板’,嚇了一跳,剛要高呼‘饒命’,就被雪白一板子打了下來,他‘哇’地大叫一聲,感覺自己的屁/股都要裂開了一般。
“噤聲,主子要休息了,搗擾了主子,有你的好果子吃。”雪白厲聲道。
高總管嚇得死死咬住嘴唇,隨著雪白一板子一板子的落下,發出‘嚶嚶’地聲音,等到這五大板結束,他感覺自己的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像條死狗一樣趴在長凳上,等到觀刑的下人,看著侍衛們把已經杖斃的屍體都收拾幹淨了,二總管這才歎了口氣,無奈地擺擺手:“把高總管扶回房吧。”高總管這才半死不活地被兩個下人半拖著離開。
院子裏的下人,一聲不吭地衝洗著被鮮血染紅的地磚,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徐瑾素看著桌前搖曳的燭火,聽著院裏清洗的聲音,微微勾著嘴角,既然,這良王任由手下的人,給她一個下馬威,本小姐,就回敬一個上馬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