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勝值夜班,次日早快九點了才起床,剛洗漱完,司機恰到好處地敲門進屋,勤快地給他用食品袋提溜過來四個熱氣騰騰的包子和一杯熱的豆漿:“呂局,快趁熱吃。”
“謝謝!先放茶幾上吧。”司機放下手中的東西默不作聲地轉身離去,突然又被呂勝喊住:“哎,把車放樓下就行了,我馬上得出去一趟。”
吃過早點,呂勝駕車來到“小貝殼花店”,選定一束鮮花後,呂勝交給年輕的女店員一張紙片,又叮囑幾句什麼,然後付錢離去。
正在辦公室聚精會神閱卷的雷鳴,忽聽兩聲“咚咚”的敲門聲,頭也沒顧上抬便應聲應答道:“請進!”
一個瓜子臉,披肩發,螓首蛾眉,嘴角掛著微笑的小姑娘,手捧一束散發著芬芳的鮮花,輕輕推門而入,笑意盈盈地問:“您是雷小姐吧?”
雷鳴覺得這種稱呼挺別扭,抬頭看看來人,見是一位陌生人,頗感納悶地沉吟道:“您是……”
“哦,我是‘小貝殼花店’的員工,有位先生訂下一束鮮花,留下話來,讓送到您這兒的。”
“什麼樣個先生呀?”不知是花的誘惑,抑或女孩對花兒天生鍾愛使然,雷鳴驚喜交加地欣然起身,深情地接過這束鮮花,讚不絕口道:“喲!真鮮豔。”她情不自禁地將鼻孔貼近花朵,深深翕動鼻翼聞了聞:“真香!”
送花姑娘走後,雷鳴好奇地欣賞起這束花來。職業習慣使然,她先是警惕地將花束審視一番,確認無異常後,又暗自尋思:“這是誰如此浪漫呢?”就在納悶的不經意間,她水汪汪的眸子陡然一亮,愕然發現花束中夾有一個紙片兒,忙用指夾出,放下花束,心慌意急地展開一瞅,原來是一封用英文書寫的便函:
Lei Ming:
A lot of money gets easily, the sincerity is difficult to beg. Be worth your birthday moment, I have an informal dinner especially, hope you to resign a miscellaneous matter to leave for Hongbin Hotel·Weimei room at 7 : 00 tonight.I raise a head to come here by hoping you. Don’t decline.
Lin Zhong been loyal to you forever
This very day
雷鳴翻來覆去瀏覽了幾遍,不完全看得懂。於是便從辦公桌後的書櫃中,找出一本厚得像磚頭一樣的英漢詞典,借助詞典,她很快弄明白了這封英語便函的內容:
雷鳴:
千金易得,真心難求。值你生日之際,特備便宴一席,望於今晚七時務必撥冗赴聚賢閣·味美思廳,吾翹首以待,盼大駕蒞臨,萬勿推辭。
永遠忠於您的林忠於即日
雷鳴閱覽再三,不禁心跳加快,臉上漾起幸福的微笑。被人關愛自然是幸福的,此時,心花怒放的她隻覺得像喝了一大碗蜂蜜似的,心中甜絲絲、美滋滋的。她發自內心地莞爾一笑,暗暗思忖:“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林忠這個臭小子,平時看著老實巴交的,沒想到玩得還怪花哩!看來諺語說的還真不錯:愛情會讓人變得聰明。”
打完電話返回租賃院後,心煩意亂的馬彪鐵青著臉,一味大口大口地抽煙。盡管一言不發,但從他的麵部表情上,依然可以看得出,他的大腦在高速運轉,絞盡腦汁在思索著什麼。
良久,馬彪狠狠扔掉煙蒂,對劉道光斷言推猜道:“世界上沒有無目的的行為。左思右慮,我總覺得老公們已經懷疑上你了。”
“不可能!彪哥,我看你是走路摸屁股,太小心過度了。”慮事總是粗線條的劉道光認為未必。
“怎麼就不可能,你以為老公們都是吃幹飯的呀。”自我保護意識極強,狡猾得像狐狸一樣的馬彪,固執己見,毫不懷疑自己判斷的正確性。
“就算你分析得對,他們懷疑上我,又能怎樣?證據呢?”劉道光大大咧咧,不以為然地強嘴抬杠,一時激得馬彪性起,他猛然像一頭發怒的雄獅,氣急如火,暴跳如雷地劈胸抓住劉道光,奮力搖晃著吼叫道:“混蛋,說,你是怎樣暴露的?不是嫖娼受到牽連,就是你花錢大手大腳露餡的。”馬彪用力一搡,將劉道光推個趔趄,踉踉蹌蹌一屁股蹲坐到床沿,仍不解氣地又訓斥道:“小隙沉舟,你懂嗎?對於在刀刃上跳舞的我們,針尖大的紕漏就可能斷送我們的性命,你知道後果有多麼嚴重嗎?你簡直是拿我們的命開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