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消化係統腫瘤(三)(3 / 3)

病例王某,女,58歲。患者於1979年6月自覺中上腹隱痛,進食後稍緩解,未醫而安。1980年3月舊病複發,並伴有暖氣吞酸,來本院就診,做CT等檢查,診斷為“胃小彎巨大潰瘍4.5cm×4.5cm”。同年11月30日收入病房,行胃次全切除術,標本病理切片提示為未分化腺癌,手術時發現肝右葉頂部2cm×2cm結節,診斷為胃癌肝轉移。

1981年4月30日出院,因用化療後胃納減少,白細胞下降而停藥,改用中藥治療。患者神疲納少,舌質紅,苔根花剝。大凡剖腹之後,正氣已虛,氣陰兩傷,瘀毒由胃累及於肝髒,前途未可樂觀。書雲:“壯人無積,虛人則有之”,治當大劑扶正以固本,化瘀解毒以抗癌。藥用黨參,生黃芪,白術,麥門冬,玉竹,八月劄,石斛,生鱉甲,生牡蠣,石見穿,白花蛇舌草,地骷髏,生甘草。

上方隨症加減,連服至1980年7月中旬,自覺症狀消失,B型超聲波提示肝內未見占位性病變,舌質淡紅微暗,苔薄而潤,氣陰漸複,餘毒未盡,再以前方出入,減石斛,加貓人參、敗醬草等。服至1984年3月身體健壯,胃納正常。

(三)顧振東臨證心法

顧振東教授以柔肝疏肝治肝癌。肝癌發病急,病情重,死亡快。臨床就診者,多有腹中積塊堅實,脅痛牽扯後背,心下痞滿,少食或不食,滿腹發脹或脹痛,黃疸色鮮,肢體浮腫,腹水如臌,二便難下,一派邪實壅盛之象,然而顧氏臨證不以祛邪為主,而認為“壯人無積,虛人則有之”,“積之成也,正氣不足,而後邪氣踞之。”這類病人發病前大多有肝炎、肝硬化病史,且病史較長,乏力、少氣、納呆、口幹、盜汗、五心煩熱、消瘦脫形、舌光無苔、脈細數等症明顯。肝藏血主疏泄,體陰而用陽,體陰者肝血易虧、肝陰易損,用陽者肝氣易鬱、易滯,故治當以柔肝養肝、疏肝理氣為要,常用肝癌湯。藥用白花蛇舌草40克,半枝蓮30克,麥門冬20克,生地黃、白芍、山茱萸、枸杞子、黨參、鬱金、白術各15克,柴胡12克,砂仁、茯苓各10克,甘草5克為基本方。

加減:①痛甚者,加細辛(最大量用至9克)、全蠍、蜈蚣。②黃疸者,加茵陳、黃柏。③腫塊堅硬者,加穿山甲、水蛭、浙貝母。④無出血現象可加三棱、莪術以攻堅破積。⑤腹水、浮腫者,加薏苡仁、澤瀉,重用茯苓。⑥腹脹者,加陳皮、大腹皮。⑦五心煩熱、口幹甚者,加梔子、黃柏、鱉甲。⑧大便幹者,加肉蓯蓉、柏子仁,重用當歸。

病例李某,男,61歲。素有乙型肝炎病史。1995年11月因消瘦、乏力、厭食5個月,檢查血清甲胎蛋自(AFP)990ug/ml,CT診斷為肝癌,乃行手術。手術過程中困腫瘤多發並粘連、轉移而未完全切除,予姑息治療。術後作化學介入療法3個療程,於1996年3月來診。

症見:病人右脅肋脹痛,連及後背,厭食納少,脘腹痞滿發脹,食後、入夜更甚,有時因脹而不得眠,口幹咽燥,煩躁易怒,雙下肢時有浮腫,舌紅少苔,脈弦細數。藥用白花蛇舌草50克、半枝蓮30克,麥門冬20克,生地黃、丹皮、白芍、鬱金、黨參、白術各15克,柴胡、黃芩12克,茯苓、砂仁各10克,細辛6克,甘草5克。水煎服。

12劑後,自感乏力較前明顯好轉,納增,仍時有脅肋隱痛,脘腹脹痛,但已減輕,夜寐已安,情緒好轉。顧氏遵上方減黃芩,白芍改為20克、細辛改為10克、加浙貝母20克,穿山甲10克,水蛭6克。繼服6劑後,諸症減輕,隨症加減服至1997年11月就診時,已無明顯不適,納眠可,二便凋,B超檢查肝腫塊比1年前無明顯增大。

肝癌患者以脹、滿、痞、痛為主要症狀。然而失去手術機會時,積極的化療有時會適得其反,反致正氣更虛,諸症更重,甚至病情惡化。顧氏認為肝癌病根經久,邪毒深侵,正氣受損,攻伐太急則複傷正氣,邪反固矣。故善治者,當先補虛或兼而伐之,故以生地黃、白芍、山茱萸、枸杞峻補肝腎之陰,伍柴胡、鬱金疏理條達肝氣,佐參、苓、術、草、砂仁實脾,以防肝木克伐脾土,白花蛇舌草、半枝蓮解毒消積。據觀察,多數病人服藥後,在乏力減輕、飲食增進的同時,脹滿痞痛等症亦緩緩改善,生存期延長。

(四)劉偉勝臨證心法

劉偉勝教授以疏肝解毒治肝癌。認為原發性肝癌根據其臨床的各種表現屬於中醫學中“肝積”、“癥瘕”、“積聚”、“鼓脹”和“黃疸”的範疇。肝癌的發生與感受濕熱邪毒或長期飲食不節、嗜酒過度,或情誌抑鬱,肝氣鬱滯,氣滯血瘀,結而成積及七情內傷等引起機體陰陽失衡有關。或正氣虛損,邪氣乘襲,蘊結於肝,肝氣鬱結,氣機受阻,血行不暢,痰瘀互結,形成痞塊,乃致肝癌。

早、中期肝癌患者在采取積極手段治療的同時可配合中醫藥治療,晚期肝癌患者則應以中醫藥治療為主。采取中醫藥方法治療可有效地提高機體免疫功能,減輕放化療的毒副反應,促使機體康複,可控製複發並在一定程度上抑殺癌細胞。劉教授根據其臨床表現,常以疏肝理氣立法,佐以攻毒散結之品。疏肝理氣善用四逆散化裁,攻毒散結善用全蠍、蜈蚣等蟲類之品。

病例倪某,男,45歲,汕頭市工作。原發性肝癌。於2001年7月單位體檢發現肝右葉占位,B超及CT提示:原發性肝癌,大小約2.06cm×1.95cm,AFP陰性。既往有乙肝病史。在外院行介入消融術,效果欠佳後行手術切除,病理:低分化肝細胞肝癌。於2003年8月複查B超:肝部分切除術後,肝硬化,肝右後葉實性占位(10.2cm×8.7cm)性質待定。同時查AFP404.8ug/L。

初診:2003年9月28日,胃納差,時肝區隱痛,腹脹,眠可,雙下肢稍腫,二便調,舌紅苔白,脈弦。證屬肝鬱氣滯。治予疏肝理氣,滋補肝腎,佐以利濕清毒。藥用桑椹子、女貞子各18克,白芍、枳實、川楝子、鬱金、川續斷、補骨脂各15克,柴胡12克,全蠍10克,炙甘草6克,蜈蚣2條。配合口服金龍膠囊,至靈菌絲膠囊。

2004年10月26日複診:無特殊不適,納眠可,二便調,舌紅苔薄白,脈弦數。予以疏肝理氣,化瘀解毒,佐以補益肝腎。藥用鬱金、貓爪草、八月劄、重樓、莪術、桑椹子各20克,柴胡、白芍、川續斷、補骨脂各15克,全蠍10克,甘草5克,蜈蚣2條。配合口服金龍膠囊。

複診:2005年12月14日無特殊不適。舌淡紅苔白,脈弦細。予以疏肝理氣,化瘀解毒,佐以益氣健脾。藥用八月劄、半枝蓮、白花蛇舌草、女貞子、黃芪、炒穀芽、炒麥芽各20克,柴胡、枳實、白芍15克,莪術、春砂仁(後下)、全蟲各10克,甘草5克,蜈蚣2條。配合口服金龍膠囊。

三診:2006年1月25日無肝區不適,寐欠安。藥用白芍、八月劄、半枝蓮、白花蛇舌草、女貞子、北黃芪、炒穀芽、炒發芽、酸棗仁各20克,枳實、柴胡、鬱金各15克,全蟲、莪術、春砂仁(後下)各10克,甘草5克。配合口服金龍膠囊。

四診:2006年3月16日複查B超,肝髒部分切除術後,肝髒彌漫性病變,肝內未見占位病變,脾稍大。AFP3.88 微克/升,ALT83.現患者精神、胃納好,生活自理,正常上班工作,無特殊不適,舌淡紅,苔白,尿頻(偶然),脈緩。繼續中藥鞏固。藥用崗稔根30克,鬱金、懷山藥、半枝蓮、白花蛇舌草、女貞子、桑椹子各20克,柴胡、白芍、枸杞子各15克,全蠍、山茱萸、淫羊藿各10克,炙甘草5克。

2006年8月家人來門診代為複診,情況良好,全天工作。隨訪至2007年8月,體重增加15斤。

本例患者為肝癌介入及手術治療後複發,辨證為肝鬱氣滯,劉氏治以疏肝理氣、活血化瘀為主,佐以利濕清毒、滋補肝腎、益氣健脾,方選四逆散加減。方中四逆散疏肝理氣解鬱,八月劄、半枝蓮、白花蛇舌草、全蠍、蜈蚣等解毒利濕,川續斷、補骨脂、桑椹子、女貞子等滋補肝腎,黃芪、春砂仁、炒穀芽、麥芽益氣健脾使食欲增加,改善患者的一般情況。又給予對肝癌療效較好的金龍膠囊等口服,從而能較好的控製病情。

所以肝癌的辨證治療應以標本兼治、扶正祛邪為原則。初起邪盛以治標為主,常用活血化瘀、解毒散結等祛邪的方法,適當輔以健脾理氣、益氣養陰等法,以免祛邪傷正;隨疾病的進展,正氣漸傷,宜攻補兼施、扶正祛邪,可選用健脾益氣、養血柔肝、滋補陰液、活血化瘀、理氣解毒等法;到了晚期,正衰不耐攻伐,則宜扶正為主,必要時佐以祛邪之法,常用健脾益氣、滋養肝腎、清熱利濕、醒神開竅等法,可見劉氏之心法。

(五)於爾辛臨證心法

於爾辛教授主張健脾益氣治肝癌,是依據中晚期肝癌常有上腹脹滿、胃納減退、惡心、嘔吐、腹瀉或便秘、乏力、消瘦、上腹捫及腫塊、肝髒增大、肝區疼痛、癌性發熱,以及腹水、黃疽等臨床表現。

於氏引李東垣在《脾胃論》中說:“脾胃冷虛弱,不能運化精微而製水穀,聚而不散,而成脹滿。”“脾濕有餘,腹滿,食不化。”“食傷太陰、厥陰……或嘔吐,或痞滿,或下利腸僻。”“病脾,則怠惰,嗜臥,四肢不收,大便泄瀉。”故臨床所見:上腹脹滿、胃納減退、嘔惡、腹瀉、乏力、消瘦等,單獨或同時出現,均是脾胃病變所致。

於氏總結古人之論,認為癌性發熱、腹腔積液、黃疸等與脾胃病變也有密切關係。因此認為肝癌的各種常見證候都與脾胃有關,以脾虛為主。故主要治則以健脾為主。脾胃病變運化失常,氣機阻滯,因此除健脾外,還應予以消導、理氣之法。故於氏常以健脾方有香砂六君子湯,理氣方用枳實消痞丸(適於上腹脹滿),四磨飲子(適於全腹脹滿)運用。

病例李某,男,38歲。1966年4月感右上腹痛,經同位素掃描、超聲波等檢查,證實肝區有巨大占位病變,而於1966年6月手術。剖腹後,發現肝區有兩個大的癌腫,大者直徑約8cm,小者直徑約5cm,跨於兩葉間,未能切除。當即在肝癌區內扇形注入噻替呱20毫克。術後病理為混合細胞癌。手術後,決定予以放射治療,近乎全肝放射。當時患者體質甚差,消瘦明顯。因放射期間不能耐受,而轉入我科治療。

症見:肝區痛,胃納差,舌質紅,無腹水和黃疽。辨證為手術探查及放射後,陰津耗損,治以養陰生津。藥用白茅蘆根、蘆根各30克,太子參、生地黃各15克,麥門冬10克,五味子5克。同時予以芳香消導之品,以生發胃氣,用生山楂、生穀芽、生麥芽各10克,佛手5克,藿香、佩蘭、八月劄各3克。

1月後,體質逐漸恢複,舌紅轉淡,肝痛已消失,納穀不香。再以原方14劑。其後,舌苔舌質轉為正常,脈濡,主訴已無不適。考慮到病雖為肝癌,病機則在脾。在因手術、放射所耗損的陰液恢複後,當予中醫藥治本,予健脾理氣中藥。藥用八月劄、石燕、鱉甲各30克,黨參、茯苓各15克,白術、神曲10克、山楂、炒穀芽、炒麥芽各10克。

患者長期服用以上中藥,每2~4周來門診複診1次。癌腫控製良好,無複發和轉移征象。2年後恢複勞動,而且係重體力勞動,但仍來門診診查服藥。如此,至1983年,即17年後,肝癌又告複發,黃疽出現,終因消化道出血而死亡。

患者係於氏早年治療之病例,肝癌手術不能切除而長期生存者是罕見的。而手術切除之病例,也常在術後1、2年內複發身亡。本例未能切除,而用中西醫綜合治療獲效。肝癌的中藥治療十分重要。無論是改善症狀、增強體質、提高療效,還是減輕放療、化療的副作用,均有意義。問題是運用中藥采用何種方式。

於氏認為,肝癌雖病在肝,但從辨證看,肝癌患者的證候均屬脾胃病,又亦以腹部腫塊、上腹疼痛、癌性發熱,以及腹水、黃疸等辨為脾胃病變,並有治而獲效的病案。故臨床以健脾理氣法治療肝癌,十之七八有效。結合放療等,五年生存率甚至可達40%以上。

(六)周岱翰臨證心法

周岱翰(1941~)教授,廣東汕頭人。廣州中醫藥大學首席教授、主任醫師,中西醫結合臨床專業博士生導師、博士後合作教授。治療肝癌注重辨證與辨病相結合。周氏認為,肝癌必先由正虛再受毒邪,則攻邪不忘扶正,而且扶正之法獨特,其寓扶正於飲食之中,易於施行。病情一旦好轉,則轉以健脾補腎為主,強壯先、後天之本,鞏固療效。

病例何某,男,49歲。患者1986年2月初因右脅疼痛,食少腹脹,消瘦,在香港公立醫院經CT、BUS等檢查,發現肝右後葉及肝左葉多處占位性病變,AFP>3900ng/ml,診為原發性肝癌,Ⅱ期。同年2月底來門診治療,自覺潮熱脅痛,納少眠差,口幹溲黃,體檢見形體消瘦,麵如蒙塵,見肝掌與蜘蛛痣,肝大右鎖骨中線肋下3cm,劍突下4cm,舌質絳紫、苔薄黃,脈弦數。中醫辨證屬肝熱血瘀。治以清熱解毒,疏肝祛瘀。藥用徐長卿、仙鶴草、半枝蓮、七葉一枝花各30克,生大黃、丹參各20克,山楂、白芍、土鱉蟲、山梔子各15克,田三七6克,蜈蚣4條,人工牛黃2克。另選用蓮花片,每次5片,每日3次口服。配合西洋參每日15~20克,早上煎服;冬蟲夏草15克和鴨適量每周燉服3~4次。

患者每月來廣州診治並帶藥回港,治療半年餘,自覺症狀明顯好轉,同年9月在香港原就診醫院複查,肝右葉病灶縮小,肝左葉病灶液化壞死,AFP下降至1300ng/ml,體重增加6k克。調整治療方案,上方辨證配用四君子湯、二至丸、生脈散等加減;辨病配用蓮花片合西藥。同年12月再次複查CT及BUS等,未發現占位性病灶,AFP轉陰性。

(七)何任臨證心法

何任教授診治肝癌,認為本病屬於中醫學“癥瘕”、“疳積”等範疇。其發病多由情誌抑鬱,氣機不暢,肝失疏泄,氣滯血瘀,或濕鬱化熱,熱毒內蘊,日積成瘢,正氣內耗,邪盛正虛而發病。治療采用扶正祛邪與辨證施治相結合。肝癌術後肝區疼痛,為脅痛病正虛邪實證,以自擬扶正祛邪方參芪苓蛇湯加減治療,療效確切。

病例曹某,男,42歲。初診:2005年8月1日。肝癌術後,脅痛三月。2005年2月無明顯誘因出現右側腰背部脹痛,無放射痛,素有乙肝病史,經檢查診斷為原發性肝癌,於3月手術,術後2月出現肝區疼痛,持續至今。並麵色不華,形體消瘦,語聲不振,夜寐不安,納呆,舌質紅,苔厚脈弦。此為脅痛病氣陰虧虛,正虛邪實證,治當扶正祛邪,益氣陰,祛餘邪,止痛,以自擬扶正祛邪方加減。藥用貓人參40克,黃芪30克,白花蛇舌草、豬苓、茯苓、蒲公英、炒麥芽各30克,黨參、枸杞子、延胡索、白芍、石見穿各20克,女貞子15克,生甘草、川楝子各10克。14劑,水煎服,每日1劑。

複診:服藥14劑後,腹痛好轉,病情穩定。效不更方,原方略行加減。服藥3月後脅痛減瘥,惟夜臥易醒,疲乏時肝區作痛,乙肝大三陽。續服8月,症情穩定,複查乙肝小三陽,原旨再進,病人滿意。

本例何氏采用扶正祛邪與辨證施治相結合治療,用黨參、黃芪等扶助正氣;豬苓、茯苓、白花蛇色草、蒲公英、石見穿等祛邪解毒;延胡索、白芍、川楝子有止痛功效。攻補並施,辨治確切,用藥精當,雖非峻猛之劑卻收效顯然。

病例肝張某,男,69歲。初診2005年11月7日。體檢發現肝轉移癌35月,肝髒、肺多處惡性病灶1月。初診:2002年11月體檢發現生化指標異常(CEA56.6ug/L),同年12月ECT示肝髒惡性病灶,臨床診斷為肝轉移癌,隨即住院治療,一直間斷進行多次介入化療,諾力刀治療,口服化療藥及其他相應對症治療。上個月ECT檢查示肝髒、肺多處惡性病灶,生化檢查示肝功能異常,腫瘤指標物異常(AFP23.42ug/L,CEA791.88ug/L,CAl99220.30)。病人自我一直沒有明顯不適,來診時察其精神萎靡,麵色灰暗,語聲低微,形體瘦削,舌裂苔薄,脈濡,辨證屬瘸積病正虛邪實證,以自擬參芪苓蛇湯加味、並以薏仁單獨煎煮當早飯空腹服用。藥用黃芪、豬苓、茯苓、貓人參、白花蛇舌草各30克,枸杞子、絞股藍各20克,女貞子15克,幹蟾皮、焦三仙各10克,生曬參6克,薏苡仁另包60克。7劑,煎服,每日1劑。

複診:服7劑後,精神、舌裂較前好轉,苔薄、脈濡。效不更方,原方略行加減。此後一直不問斷服藥至今,病情穩定。

本例患者雖無明顯自覺症狀,然經檢查發現肝轉移癌、肝肺多處惡性病灶,又經介入、諾力刀、口服化療藥治療,並素患糖尿之疾,來診時精神萎靡,麵色灰暗,語聲低微,形體瘦削,舌裂苔薄,脈濡,熱毒深蘊、氣陰兩傷明顯,屬癥積病正虛邪實證,何氏以自擬參芪苓蛇湯加味扶正祛邪,方證相符,療效滿意。

(八)周仲瑛臨證心法

周仲瑛教授診治肝癌術後,從熱毒痰瘀互結、肝脾兩傷、氣陰交虧論治,確有良效。

病例馬某,男,46歲。初診2004年8月20日。曾患肝癌,已行手術治療,並介入治療1次。初診:肝癌術後,又行介入治療。目前肝區手術部位時痛,腰酸痛(有腰椎間盤突出),食納二便尚可。近查肝功TBiL37.2Lumml/L,MRI示為肝癌術後改變。察其:舌質暗紅有紫氣,苔薄黃膩,診脈細滑。診為:肝脾兩傷肝癌(肝癌術後)。此因患者肝癌手術、介入治療後,肝脾兩傷,氣陰交虧,濕熱瘀毒互結,故見肝區手術部位時痛,腰酸痛等邪實正虛之證候。治法以健脾養肝,清化濕熱瘀毒,益氣養陰。自擬解毒祛瘀養陰方加減。藥用雞骨草、蛇舌草、石打穿、半枝蓮、生薏苡仁各20克,生黃芪、仙鶴草、川續斷15克,茵陳、山慈菇、田基黃各15克,炙鱉甲(先煎)、太子參、八月劄各12克,黨參、枸杞、天門冬、焦白術、炙女貞、旱蓮草、失笑散(包煎)、莪術、製南星、白毛夏枯草、炙雞金各10克,靈芝、土鱉蟲各5克。水煎服,日1劑。

二診:2004年12月15日,目前自覺胸悶,餐後、多食油脂則堵塞不適,大便軟,食納不香,原手術部位有牽引感,腰痛,苔黃薄膩,質暗紅,脈細滑。複查肝功T'BII25,IBIL22,B超膽囊壁毛糙。健脾養肝,清化濕熱瘀毒。藥用蛇舌草、半枝蓮、腫節風、石打穿各20克,生薏苡仁、雞骨草、茵陳、川斷、雞血藤各15克,炙鱉甲、潞黨參、太子參、山慈菇各12克,麥門冬、法半夏、焦白術、莪術、炙雞金、川石斛、焦楂曲各10克,青皮、陳皮各6克,醋柴胡、土鱉蟲5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