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連體小樓,東邊的,也就是韓萱儀腳下的,她和信海洋住。西邊的,三個保姆住。
三個保姆有明確的分工。一個當廚師,一個做保潔,一個充當貼身丫環。
當廚師的叫李姐,三十六歲。原本是一家大酒店的廚師,廚藝大賽中拿過獎的。
做保潔的叫梅姐,三十七歲。原本是舞蹈演員。如今屈尊做了信宅的保潔員。
充當貼身丫環角色的叫宛倩,二十三歲,是從舞蹈學院畢業,被招聘過來的。說白了,是給韓萱儀當陪練的。
這三個保姆,全都是信海洋親自去挑選的。
在選擇梅姐和宛倩時,信海洋主要是考慮了韓萱儀。專業上有共同語言。平時形體訓練時,好有陪伴,不至於一個人練習時寂寞。信海洋聽韓萱儀說過,小時候練習過舞蹈。信海洋希望韓萱儀把舞蹈拾起來,再練一練。為的是要韓萱儀的身材不要走樣。
三個保姆挨罵,成了家常便飯,卻沒一個自願離開。
這事有些怪。
知道吧,信海洋給出的薪水有多高?
三個保姆的薪水,外人壓根兒就猜不出來。她們全部拿年薪。信海洋可是有言在先,不讓保姆出去說薪水的事。做保潔的梅姐工資最低,年薪二十萬元。
韓萱儀進來,看見信海洋還在生氣。真是沒由頭的生氣。
“好了。不用生氣的。”韓萱儀用手觸碰了信海洋的胳膊。
信海洋看了韓萱儀一眼。
韓萱儀說:“能不能不要罵家裏的保姆。她們盡責盡力,做的事,都無可挑剔。”
“女人不打不罵,不乖。”信海洋將韓萱儀一並說了。
韓萱儀的臉上滑過一個苦澀的笑。她就是被信海洋的鞭子打的變乖了。眼下的情況,韓萱儀明白,信海洋心裏煩躁,有心病。貌似他在罵別人,其實在煩自己。
信海洋說:“今後,你得用些心思,把這幾個女人管起來。別心裏隻有生孩子一事。生孩子是早晚的事,急不得。”
“……”生孩子?還是算了吧。韓萱儀隻有想,沒有說。
“我說的,聽見沒有?”
“聽見了。”韓萱儀這時必須應答了,不然,還會挨訓。
信海洋訓韓萱儀也是家常便飯。稍有不順心,就拿韓萱儀開罵。
“你說說你。管三個保姆,管不好。長這麼大,難道就會吃飯嗎?笨的像頭豬。”
韓萱儀幫保姆說了兩句,也挨罵了。韓萱儀委屈,又沒有明確要她來管理這幾個保姆。但她能理解,忍了。忍的結果,是她和信海洋之間沒有多少話好說了。
保姆宛倩端來一個果盤。
信海洋揮了手,讓保姆下去。
宛倩離開時,看了韓萱儀一眼。
信海洋拿了一片蘋果,給了一隻叫霸道的藏獒,很隨意的樣子。
看藏獒吃得津津有味。卻沒有勾起他的食欲,而是起身,走一走,做了別的事。要說做事吧,什麼也沒做,磨磨蹭蹭,有十幾分鍾。
磨蹭十幾分鍾後,信海洋才坐到餐桌前,開始吃果盆裏的東西。
這隻叫霸道的藏獒有點貪吃,來到信海洋身邊,貪婪的看著。信海洋批評了它。
“六隻裏麵,就數你嘴饞。”信海洋把一片蘋果放進嘴裏,吃,邊嚼邊說,聲音有些嘟噥:“嘴饞不好。愣不知,哪天就因為嘴饞送了小命。”
看出來了吧。信海洋剛才是讓叫霸道的藏獒試吃呢。
在這個家裏,信海洋想吃的東西,必須由藏獒先吃。
信海洋接到一個電話,朋友請客。他問韓萱儀去不去。韓萱儀說你們幾個大老爺們,我去了,說話不自由,不方便。
其實,韓萱儀是不喜歡信海洋的這幾個所謂的朋友。那幾個人,要麼不說話,一旦開口,滿嘴的髒話。
信海洋應約,獨自去了。
韓萱儀也不想在這個家中吃飯。雖然,廚師的技藝可以說是一流。她卻覺得家中的菜肴無味。是感覺,不是廚師的手藝不行。
她要換一個環境。
韓萱儀不喜歡太安靜的地方。她喜歡嘈雜聲。這是她骨子裏的東西決定的。
去到一家小餐館,生意不錯,人挺多的。
飯菜要自己取,加上進來找座的人,
餐館裏顯的有些擁擠和混亂。
韓萱儀被人擠擦了,肩上的小坤包滑下,掉地上。彎腰去拿。
身後一個男人,端著的一碗蛋炒飯,失手掉下,落在韓萱儀撅起的PP上。PP成了托盤、“托盤”有美感,圓滑沒有收口,有飯粒不時的由邊沿上滑下。
時值夏天,韓萱儀穿的是小麥色的亞麻褲。蛋炒飯的熱度還是讓她感受到了。
韓萱儀直起腰身,要發火。別看她在信海洋麵前乖成小貓咪一樣,其實她的本性有厲害的一麵。
在韓萱儀直起身後,那些蛋炒飯被自動卸載,滑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