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怎麼看?
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人怎麼想?
終於開車到家。車在一座連體小樓前停下。
這座宅子,外人說是豪宅。其實,也就是一座獨立的小樓。兩座三層小樓拚接的,中間由回廊連接,像是一對雙胞胎。
想蓋一座屬於自己家的房子,構想得有些意思。
於是呢,就蓋出了這樣的房子。
自家就是做房地產的。
當初設計這一座樓時,信海洋就有一個遠景規劃。
鬼主意會罩住純潔的人。
信海洋做這個遠景規劃時,心裏有些虛。他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可是有一個遊醫說了,隻要和自己心愛的女人結婚了,就好了。
為了這個吉言,信海洋可是賞賜了那個遊醫六千六百塊錢。意思是吉言之下,一切大順。
可是,真的和心愛的女人結婚了,這方麵沒有好轉。
信海洋要找那個遊醫算賬,找了幾次,沒找著。
車停到了樓前。
信海洋發現了問題,把從樓裏出來的一個保姆叫停了。
“割草機為什麼放在草坪上?”
“來割草的師傅,說是割草的刀片壞了,回去拿好的。”
“死人啊。就不知道把這個東西挪到一邊去。放在這,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一個、個的,就是廢物。”
韓萱儀看了信海洋一眼。幹嗎呢,回到家就發火。
這,已經成了信海洋的一個毛病。隻要從那座孤零零的小樓回來,就要發火。他的脾氣,總是這樣大。
保姆不再解釋、解釋越多,挨罵越多。
韓萱儀覺得保姆挨罵,有點冤。
保姆默默走向割草機,是要把那個東西挪開去。
信海洋嫌保姆的動作不夠快,更加的來氣。
“你沒吃飯嗎?我欠你吃的嗎?”
韓萱儀的手觸及了信海洋,悄聲說:“好了。我們進去吧。”
信海洋側臉瞅了韓萱儀,吼道:“你也是,說話的聲音,就不能大些嗎?”
韓萱儀在保姆麵前,挨了信海洋的罵。
莫名其妙。
韓萱儀卻是一副小媳婦樣,臉上是苦笑。自己想來都覺得好笑。以前,沒有成為信海洋的女人之前,她何時這樣過,當小媳婦,門也沒有。怎麼可能?可是,現在就是可能了。
“一個、一個的,總是讓我不順心。”信海洋甩手,丟下韓萱儀,氣呼呼的自顧進樓去了。
韓萱儀沒有跟著進去,而是轉身到了保姆麵前,說:“梅姐。不要和他計較。他最近的生意上,有些問題,心裏煩,火氣也就大。”
被韓萱儀叫成梅姐的,一個三十七歲的女人,和信海洋同齡,這時也就笑了笑。因為韓萱儀和她說這番話時,是笑著的。梅姐也就笑著說:“沒事。能夠看出來,老板在外麵的壓力很大。”
韓萱儀又是一笑,回身進了樓裏。信海洋為什麼無端的發火,隻有韓萱儀心裏清楚。信海洋空有男人的皮囊。信海洋即使自己有錯,也會把這個錯責怪到別人頭上去。這是一個從來就不知道認錯的男人。
每次從那座孤零零的小樓回來,被失敗感包裹的信海洋,看一切都不順眼。這裏的幾個保姆都要挨罵。
端人飯碗的保姆隻有挨罵的份。
隻是,保姆們覺得奇怪。這對夫妻去行宮後,回來時都會出現這樣令大家都不愉快的場景。
似乎沒有例外。
保姆們私下裏把信海洋置於三百裏路外的住處,稱為行宮。
行宮不是哪一個人都可以擁有的。那是古代的帝王們才有資格擁有的,好不好。
這樣的講究,對信宅的保姆們不起作用。她們愛這麼說,也隻能由著她們去說了。
保姆們私下裏對信海洋的脾氣有過議論。
難不成,這對夫妻,每回出去,都要吵架。
可從在信宅裏獲得的信息來看,這對夫妻應該吵不了架的。韓萱儀一直小女人似的,麵對信海洋發脾氣,從來不敢高聲回應,說難聽些,每每在信海洋發火時,韓萱儀唯唯諾諾的,P也不敢放一個。
保姆們很好奇這對夫妻之間的關係。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樣的女人。
不知道反抗嗎?
女權呢?
保姆們不知道,韓萱儀曾經是一個如何強悍的女人。隻是嫁給了信海洋後,才變成眼下這個樣子。
保姆們人前不八卦,人後還是要悄然無聲做一做動作。
被信海洋訓過後,保姆會背過身子,雙手捂了嘴,指頭抵了鼻子,大氣不敢出,嘴裏可是動了又動。
神經病。
病態。
保姆們這樣暗地裏評價她們的男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