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3)

一天,承相比幹正在文書房批閱公函,見祀水關守將韓榮急件上奏道:

“薑尚那日在九龍橋投水,並未淹死,隱居播溪。現已被姬昌重禮聘為西岐右靈台垂相,天下人皆言西伯侯禮賢下士,因此,偷渡祀水,越境去西岐的人,屢禁不止,懇乞朝廷君王決斷。”

比幹仰天長歎,說:“薑尚奇才,素有大誌,今歸西歧,姬昌用他,必謀大事,商柞危矣。此事不可不奏於封王知道。”

比幹急忙往鹿台見封王。封王正在下棋,眼看敗局已定,窘迫之時,聽說比幹進見,就此下台階,扔了棋子說:“不玩了,宜比幹來。”

比幹來到樓上,見過君臣之禮,封王問:“王參有何事找我?”。

比幹說:“祀水關總兵韓榮急奏,說薑尚未死,現已被姬昌聘為巫相,其誌不小。如今聞太師北征未息,東伯侯薑文煥近日又卷土重來,南伯侯那順又召集舊部,屯兵三山之·地。西伯侯姬昌誇官潛歸,本無善意,今又用薑尚,勢在叛變。天下處在刀兵四伏,百姓思亂之時了。加上近年以來,水旱不時,天災人禍,國庫空虛,萬事艱難,我等君臣應勵精圖治,宗廟可存,社視可保,望君王聖裁,請旨定奪。”

封王說;”古人雲:‘每臨大事有靜氣’。王叔不必著慌,我大商朝不是有天命嗎?”

比幹無可奈何,隻好退去。有禦侍官報:“費大夫候旨。”

封王說:“宜。”

費仲急趨進前,施禮奏道:“如今鹿台空曠,臣建議再選美女,以充王宮之需。不知君王意下如何?”

封王說:“朝中文武,若都能像愛卿這樣忠於予一人,聯無優了。令把水關韓榮有報,說那薑尚匹夫已為西岐垂相,誌在不軌,為今之計,以除姬昌為務,怎可再行選美之事?”

費仲說:“姬昌有什麼能為?薑尚老匹夫又是個什麼東西?朝歌鼓刀之徒,井底之蛙,所見不大,螢火之光,其亮不遠。薑尚相姬昌,猶寒蟬之附枯楊,不久即死。君王若以兵加之,興師征伐,令天下諸侯恥笑,以為俱他。據臣觀之,西岐鄙邑,無有發展,君王盡可放心,坐享榮華富貴。”

封王說:“如此最好,予可盡享人間之樂矣。”於是下詔“選美”,以充鹿台。

公元前1046年春,費仲為封王選美,征召天下美女人宮。

姐己對封王選美大不高興,她既討厭封王淫欲無節,又擔心再有美人進宮,若被封王恩寵,自己在宮中獨尊的地位便受到威脅,於是,姐己叫來費仲,說:“選美的事兒雖說君王命你負責,但王後是內宮之主,你可別越過王後這一關,搜作主張。’

費仲機靈,心裏明白,鞠躬施禮說:“王後放心,臣這次隻選平民小戶人家的美女,不選諸侯大臣家的千金。一選人宮的美女,一律由王後過目。”

姐己聽了,大喜,厚貪費仲,說:砰費大人對王後忠心,自有好處。”

為封王選美,首先由費仲目測,見妙齡芳容者帶人內宮,交旭己過目體檢。旭己手持玉如意,命人選美女脫光衣服,一看身條,二看有無生理缺陷,隻羞得眾美女臉紅心跳。待姐己觀賞檢查之後,眾美女排成一列,接受姐己訓話:“祝賀你們有幸人選進宮。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君王的人了。你們要好生侍奉君王,若有差錯,刑罰處置!”

眾美女大氣也不敢出,聽完姐己訓話,便分批被人帶到鹿台各室,安置在“酒池”、“肉林”之中候駕。

這日,費仲啟奏封王:“臣已選美女180人,現已安置各處,恭候君王幸臨。”

封王聞奏大喜,厚賞費仲,即日起,便於鹿台、糟丘往來淫樂。一連數月下來,封王淫盡美女,卻心中不樂。於是召費仲說:“費愛卿,你選的這些新人為何舉止言行都像木人一擇,呆板、土氣、粗俗?隻會仰承雨井,令予不開心。”

費仲有口難育,支支吾吾,說不出所以來。封王喝道:“本君王裸你為心班,才托以重任,沒想到你越來鵡不會辦事了。難道想品嚐炮烙滋味嗎?”

費仲聞聽炮洛,隻杯褥渾身唇出冷汗來,玻粉晌頭說:“本次選美隻在民間,像九侯女那樣的王公貴族的千金,’臣恤惹事端,未敢人選。”

封王早就聽說九侯女國色天香,聽費仲一提,更想擁有七便說:“你速持禦旨去九侯方國,括其女兒人宮勤王,不得有誤。”

九侯是商朝踢封的“三公”之一,坐鎮一方,德高望重。生有一女,不僅姿容妙受,而且才藝雙全。自幼受到良好的家庭救育,母親教她知書達禮,養成正直善良的品格;父親教她騎射之功,養成曉勇剛烈的性情。可謂真善美集於一身的大家閨秀。

費仲傳旨,王命難違,九侯女無可奈何地進了後宮。

封王在鹿台瓊室已等候多時了,見九侯女進來,隻覺眼前一亮,一個身材修長、如花似玉的美人站在瓊室玉宇之中,光影照人。俊俏的臉上流搖出英武之氣。女性的溫柔與男性的強勁觸為一體,九侯女高雅的氣質,美麗的英姿,使封王的欲火頓消,竟脫口說出沒邊沒沿的話:“神女,你喜歡什麼?”

九侯女見問,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地說:“我喜歡琴棋書畫,猜馬射箭,惟不喜淫。”

封王聽了,破例地徽徽一笑,說:“好個神女,予一人便與你切磋馬術,比賽箭技吧!”於是,傳旨:“備馬。郊外射獵。”

封王攜九侯女下了鹿台,飛身上馬,在苑圈馳碑,封王精力旺盛,盡顯丈夫氣概;九侯女英姿勃發,不讓須眉半分,一連三日比試騎馬射箭,不分上下,封王心中暗暗佩服九候女,不僅美儷動人,而且武藝高強。九侯女在幾天的轉射中,也對虎青熊腰、能說會道的封王產生了好感。原來君王很會討好女人。

封王沉醉在九侯女冰心玉潔的懷裏,拐夕不離,不覺又是旬月。

旭己見九侯女美豔高雅,獨承封王雨露,恨得牙根宜癢,幾次派宮女請封王臨幸而不成,便暗結相好妥以泄腳中之火。但是,姐己清楚,若不把封王牢牢抓在手裏,自已特失去一切,她為此紋盡了腦汁,晝夜失眠。姐己的心像壓了一塊石頭一樣沉重,她恨死了九侯女,又不敢對九侯女動硬的。九侯女素有美名,其父又位薄勢大,連封王都懼她三分,自己若不謹懊從事,說不定會被打人冷宮。想到這裏,姐己茶飯不思,竟側在床上生起病來。

封王聽說旭己生病,幾次前來探望,都被姐己好言勸到九侯女那裏,說自己病魔蔥身,不勝君王精力,別敗了君王興致言,封王以為旭己乃真賢良王後,多加讚許慰撫。

封主自然樂得與九侯女親熱,全不介意姐二已。

姐己趁機派宮女將惡來悄悄召人後宮,說:“都是費仲做的好事,選九侯女人宮,迷住了君王,你有何奇謀良策,除掉九侯女分事成之日,一定在君王麵前保舉你升官晉爵。”

惡來聞言,跪地硫頭,說:“臣願為王後效犬馬之勞。但以徽臣所見,欲要九侯女失寵,要在九侯身上做文章。”

旭己說:“九侯乃三公之一,勢力龐大,又是君王倚重的大臣,如何做得手腳?"-

惡來說:“王後難道不知道麼?無論是誰,隻要叛商,君王定殺不赦。九侯也不例外。隻要君王相信九侯叛商,九侯女自然倒排了。”,

旭己說:“此計雖是,然而君王如何相信九侯叛商呢?”

惡來說:“解鈴還得係鈴人。讓費大夫乘代君王巡視諸侯之機,說幾句九侯叛商的話,君王一定深信不疑。”

姐己聞育大喜,密召費仲訓斥一遍,令他一定將九侯的事情辦妥。

翅己有了主意,心情也好轉了,主動與九侯女親熱,稱姐道妹,問寒問暖。一九侯女見旭己以誠相待,十分感動,對旭己也表瓏得十分友好。討王見姐己與九侯女親如姊妹,言談投機,心裏特別高興,深為姐己的大度胸懷所折服。說:“予一人今生有嫵媚豔麗的姐己、冰清玉沽的九侯女,死而無憾矣。”

一天封王與姐己、九侯女共飲宴樂,幾解酒下肚,封王說:“近聞西伯侯姬昌用薑尚為垂相,誌在不軌,不知四方諸侯有無反叛跡象?予一人舍不得離開你二人,不知派哪一位得力心腹去明查暗訪合適?”

姐己沉思片刻,心中暗自高興,見九侯女默言無語,便說:“君王心腹莫如費仲、惡來,何不派他二人去代君王走一遭呢?”

封王說:“王後所言極是。”於是,封王傳旨費仲、惡來去各方國巡視。

時光如流水,“晃兒半個月過去了。費仲和惡來巡視還朝,向封王彙報情況。費仲說:“君王聖明。方國諸侯真有人心存異誌,現已查出圖謀不軌之跡。”

封王說:“快說,何人敢大膽叛商?”

費仲吞吞吐吐地說:“九侯。”

封王聽了,搖頭擺手,說:“笑話,九侯、忠誠,對朝廷一向盡心盡意,不會反叛。”

始終沉默不語的惡來說:“常言說:‘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當年蘇侯進姐己王後尚且費一番周折,如今九侯進女人宮,卻不聲不響,其中大有文章。許多人傳言,九侯進女,是想以女惑君王,待時機成熟,好超兵奪王位。君王不可掉以輕心啊!

封王本性多疑,經惡來一說,對九候的艇成更大了。封王決定親自探查九侯女,以驗虛實。於是封王來繃九侯女的夜官,寒誼之後,封王說:“予近日晉升你為隨身美人如何?”

九侯女顯得很高興地說:“承蒙君王厚愛,高封臣妾。”

封王聽了,心中疑團不解,這個九侯女平常心性如水,恬淡清高,為何今日如此興奮,並對高封這樣感興趣呢?莫非真的別有企圖嗎?

其實,封王的抓疑是神經質的,平日裏最擔心的就是江山不稼,王位易人,他深知,失去了權力翰愈味著失去了一切,所以,一聽說誰有叛逆之跡,就十分敏感,杯弓蛇影‘他寧肯錯殺一萬,也不放過一人。九侯女不知,天真無邪,見封王熱戀:自己,心裏自然商:興獷聽說封王冊封自己,話語中難免有些激動反常,這便增加了封王的疑慮。

封王又說:“你要商封,想不想當王後?"

九侯女還沉浸在被寵愛的情境中,便毫無顧忌地說:“當然想啦,早日戴上王後的桂冠好做大事。”

封王由疑而惱,說;“果然是心懷鬼胎人宮來,你說要做的大事,是不是與九侯老匹夫謀反?”

九侯女被封王的突然變態,弄得十分驚訝。她感到委屈、憤恨。她終於認清了君王多疑、粗野無禮、翻臉無情的殘忍本性。於是,她仰起了高貴的頭,說:“君王所言,純屬無稽之談。我父忠心勤王,送女陪侍君王左右,無有貳心。君王是不是糊塗了。”

封王聽了暴跳如雷,他討厭別人說他糊塗,他以為自己是最聰明的人,他容不得反麵意見,更容不得別人的羞辱了。他要用暴力征服一切,將九侯女剝去衣飾,肆慮蹂助。九侯女奮起撫爭,與封王在喪宮拚打起來,雖然九侯女武藝高強,終於抵不住九牛二虎之力的紛王。九侯女被封王打倒在床上,於是大罵:“昏君,畜牲。聽信讒言,汙陷忠良,殷商亡日不逸了。”

封王說:“你不是來陪君王的碼?今天就讓你嚐夠陪君王的滋珠譽”封王按著九侯女遊撰他、逛肉林,不斷地給九侯女灌酒氣往嘴裏塞肉。

九侯女身不由己、被封王折騰得欲哭無淚,麻木不仁了,隻是罵:“昏君,淫棍,不得好死!”

封主被罵褥怒火中燒,說:“好個踐人,罵我淫棍,今天我就叫你做個淫婦,別自命清高!”於是,叫來糟丘山下十多個男奴,將九侯女按翻在地上,輪番淫戲。封王看著,哈哈大笑,說:“九候女尚且如此,世上還有貞潔女人了嗎!”

九侯女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昏死過去了。

封王見九侯女被男奴作踐死了,冷笑著說若“爾等豬狗,品嚐了本王美人滋味,我再讓你們嚐嚐宮刑的滋味。”隨即命衛士將那些男奴的生殖器官全部割掉,可憐那些男奴皆中風疼痛麵死。

擔己薄訊趕來,拜見封王。見九侯女已死,十分驚訝地說:“怎麼搞到這種地步。九侯要是知道其女慘死,君闖下的禍可就大了。”

封王聽姐己一說,心中懼怕,臉色難看。說:“九侯真的借口實興兵發難,如何是好?”

姐己說:“君王毋優。可傳信給九侯,就說九侯女遊酒他不懊掉人池中淹死,令九侯舉家進朝歌奔喪,事先派伏兵就途中截殺九侯一家,如此,斷無後患矣。”

封王說:“還是王後真心為予一人著想,此斬草除根之計甚合吾意,就照此辦理了。”

可歎九侯一家忠良絕了。

比幹聽到九侯女的事,非常氣憤,就去麵見封王。封王百勸不聽,比幹厲聲罵道:“商族怎麼出了你這麼個不孝的子孫,栩塗崖子。”

封王聽比幹之言,十分惱怒,說:“我糊塗,我昏庸。我聽說賢明的人都是‘玲瓏七巧心,今天解把你的心荊出來看看玲瓏是什麼樣。”他又走到比幹麵前說:“你得聽我的,家族之中,你是叔父,我是侄兒;朝廷之中,你是臣下,我是君上。君叫臣死,不死不忠。倚老罵君是不守臣節,這道理難道叔父不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