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膽武略官場楷模——曾國藩2
居高官功成身死
1860年9月,正當曾國藩謀劃進兵以浙的時候,忽又接到英、法聯軍進逼北京,鹹豐皇帝倉皇出逃,且指名要曾國藩派大將鮑超率部“兼程前進,克日赴京”“勤王”的上諭。
接到諭旨,曾國藩憂慮不安,十分為難。在得意門生李鴻章的幫助下,他有了一個以進為退的好辦法。10月18B、他口複鹹豐帝一奏折,假惺惺地說:跪讀諭旨,“且愧且憤,涕零如雨”,恨不得派出大軍插翅飛赴京師。但鮑超“雖號驍雄之將,究非致遠之才”,不如由自己或胡林翼統兵北上,護衛京畿,望聖上在曾、胡二人中指派一人,一經接到明諭,即刻動身。
曾國藩的如意算盤是:當時英、法聯軍已占領通州,距北京隻有幾十裏,舉足可至。而自祁門至京,往返奏報大約需要一個月的時間。這期間,清廷抵擋不住侵略軍,勢必投降,到那裏,鹹豐帝就用不著他派兵護衛了。
果然不出曾國藩所料,清政府再次向侵略者投降,10月24日,分別與英、法侵略者簽訂了中英、中法《北京條約》。門月6日,曾國藩便接到上諭,“和議”已成,鮑、曾、胡均毋庸北援。
不久,英、法、俄、美等西方侵略者紛紛提出要“協同”清政府鎮壓太平軍6鹹豐帝得知後,深怕洋人“借口協同剿賊,或格外再有要求”,特向一些督撫征求意見。尤其是曾國藩的意見。而曾國藩則明確答複鹹豐帝道:洋人“自非別有詭謀”,“目前資夷力以助剿濟運,得濟一時之憂”。不能錯過。就這樣,在曾國藩的慫恿下,以鹹豐帝為首的清朝統治者很快與外國侵略者勾結起來,開始共同剿殺太平天國。
1861年9月5日,太平軍堅守了九年的安慶被曾國藩的湘軍攻破。攻城湘軍曾國荃部攻人安慶之後,便開始了殘暴的燒。殺、淫、掠。人城湘軍見物即搶,所掠金銀財物“不可勝計”,兵士有一人得金700餘兩者。曾國荃部下士兵,凡人城者,人人皆大發橫財。安慶城內太平軍守軍2萬餘人,皆被“圍殺淨絕”,就連跳入江內、湖內的,也被湘軍水師“截殺”,“無一人得脫”。城內“男女老少和平居民,盡被戕害,他們被剁碎的屍體,漂浮在揚子江中,順流而下……成百上千地擠滿江中”,連江輪都“為之阻塞”,難以通行。安慶一戰,太平軍傷亡精銳3萬餘人,城陷後被殺者萬餘人。被俘或投降後被殺者萬餘人。
湘軍攻陷安慶的奏報到達朝廷,鹹豐帝已死,繼位的是年僅6歲的載淳。1861年11月8日,載淳的生母那拉氏(西太後)與鹹豐的弟弟恭親王奕沂勾結,發動政變,奪取了清政府最高統治權,開始。“垂簾聽政”。為了穩定政局,拉擾曾國藩,西太後上台僅12天,11月20日,就任命曾國藩統轄蘇、皖、贛、浙四省軍務,所有四省巡撫、提督、總兵以下各官,悉歸節製。兩個月後,又加協辦大學士銜,表示對曾國藩的更大信任。
曾國藩掌管了節製四省的大權後,曾國藩立即對這片天地進行整治。
首先,他大刀闊斧地消除非嫡係勢力。從1861年12月到1862年5月的半年中,曾國藩連連上奏,他彈劾浙江巡撫工有齡“不諳軍情,但求速效”,“袒庇私黨,多據要津,上下朋比,風氣日敝”;攻擊江蘇巡撫薛煥“帶兵勇非其所長,株守上海,莫展一籌”,“日享安福,娛情古玩”;揭發閩浙總督慶瑞“好諛惡直,專講私情,信任幕友屬吏數員,使居要津即至好狀畢露,猶複多方袒庇”。他要求清政府將這些人全部撤職。與此同時,為了將大權全部統一到自己手中,他還對清廷原在這四省設的皖南軍務督辦,江北、江南團練大臣等名目提出異義,他說:“目下賊數太多,逆氣正熾,斷非團練所能奏功”,要求撤銷江北。江南團練大臣。
西太後為了表示對曾國藩的依靠和信任,對後國藩所請,都一一照準,被曾國藩彈劾的,自殺的自殺,撤職的撤職,調走的調走。
非嫡係一被清除,曾國藩立即接插自己的親信。他保薦左宗棠為浙江巡撫,沈葆楨為江西巡撫,李鴻章著理江蘇巡撫,李續宜由湖北巡撫調為安徽巡撫,嚴樹嚴由河南巡撫調任湖北巡撫,駱秉章為四川總督,劉長佐為廣西巡撫,毛鴻賓為湖南巡撫,劉蓉、李桓、蔣蓋澧、韓超為布政使。這樣到1862年曾國藩的湘係集團,一躍而成為地主階級當權勢力中最大的實力派,它控製了清王朝的半壁江山。
曾國藩大權在握,又有西太後的信任和支持,還有“洋人”的配合。於是,他加快了剿殺太平軍的步伐。他調動了10路大軍,向太平天國發起全麵進攻。
曾國藩命令李鴻章的東路軍與在上海的外國侵略者的“洋槍隊”通力合作,守住上海,以牽製李秀成、李世賢所率的太平軍。他又把其他各路部置在天京外圍,對付各地的太平軍,使之不能回援天京。而命其弟曾國荃、曾國荷乘機沿長江而下,攻取天京,以爭取首功。
18ot年7月19日,湘軍用炸藥炸塌龍脖子附近城牆20餘丈,遂得人天京城。天京城內斷糧已久,戰士們早已饑疲無力,很多士兵已不能舉刀槍。故太平天國建都11年的天京城,當日陷落。
湧入天京城的曾國荃部湘軍,立即在這裏展開了燒、殺。劫、掠、奸、淫的競賽。
他們揮舞屠刀,瘋狂砍殺。“其老弱本地人民不能挑提,又無窖可挖者,盡遭殺死”。城破五日之後,城內仍然是“屍骸塞路,臭不可聞。”曾國藩在奏折中也稱:“破城之後,各軍分段搜殺,三日之間,斃賊共十餘萬人,秦淮長河屍首如麻,……三日夜火光不息。”
對於天京財富,清政府早就垂涎三盡,故得知天京陷落,趕緊降旨道:“金陵積有巨款,自係各省脂膏,仍以濟各省兵餉,賑濟之用,於國於民均有褲益。”曾國藩早有準備。他命令將天京城洗劫一空後,即放火滅跡。然後向清廷奏報,假稱大火為太平軍所放。
曾國藩就這樣鎮壓了洪秀全領導的勢卷大半個中國的太平天國革命,暫時地挽救了清王朝,他為清政府立下了“汗馬功勞”,清廷豈能不給封賞,除了原有職銜外,曾國藩又被授於太子太保銜,錫封一等侯爵,世襲罔替,賞戴雙眼花翎。他的弟弟曾國荃,也被加太子保銜,錫封一等伯爵。他的湘軍將領130餘人,均各有封賞。
普國藩就是這樣由鎮壓太平天國革命起家的。這時,他不僅有顯赫的地位,很高的職權,而且,他的湘軍也已經發展到12萬人。曾國藩的權勢越來越大,地位越來越顯赫。由於他鎮壓了太平天國革命,他博得了中外反動派的一致讚賞,被譽為“中興第一名臣”。
太平天國革命失敗之後,在江淮西岸活動了多年的撚軍與太平軍餘部結合在一起,對清王朝的封建統治展開了新的攻勢。僧格林沁所率的清軍,不但沒把撚軍剿滅,反被撚軍一舉殲滅,僧格林沁本人也死在撚軍的槍矛之下。再派誰前去“剿撚”呢?清政府想來想去,最後還是中看了曾國藩。1865年5月23日,清政府再次命曾國藩赴山東剿殺撚軍,曾國藩躊躇再三,直到6月15日才把兩江總督的大印交給弟子李鴻章,18日離開金陵,奔赴“剿撚”前線。
這時,曾國藩的湘軍大部分已裁撤,故一剿撚的主力隻能依靠李鴻章的淮軍。別人的隊伍指揮起來結竟不那產順手何況李鴻章把部分淮軍交給他後,暗中仍經常掣肘。但曾國藩想,規模空前的、武藝高強的太平軍都敗北了,難道他能製不了這股撚軍?所以他接受了聖命。
然而,在1865年6月到1867年9月,一年多的時間裏,曾國藩用盡了全身解數也沒能把撚軍怎麼樣,他自己反被撚軍搞得精神困憊。他再也支持不住了,隻好奏請李鴻章接替自己。“剿撚”的連連失敗,使他自感“慚懼”,故三次請求“開缺”。
1867年1月24日,曾國藩回兩江總督任。次年5月31日,清政府又授他的武英殿大學士。在清代,保和、文華、武英三殿,體仁、文淵、東閣三間人銜,滿漢大學士各二人,正一品,這是最高品極的官員。幾個月之後,曾國藩又被調任直隸總督。
曾國藩在晚年,開始興辦洋務事業,在這客觀上刺激了中國資本主義的發展。在辦洋務的過程中,他深感洋務人村尤其是科技人才的缺乏,故1871年他與李鴻章等聯名上奏,請求向國外派遣留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