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八手撫酒杯想了一會,然後拿出紙筆,一氣而成。寫就之後他遞給了李歡,李歡接過後即席誦道:這個日子太過普通
值不得王侯將相側目
但也因你而有所不同
或許意義甚微
值不得刻史銘傳
但也記得曾使一人
心境愉悅
並同三五親朋分享
此間傳遞並讓我們銘記下了:
血緣之情
因緣之情
或正因為如此
相信這人世會將更美更好
於是或你或我或她或他
也便有了更多貪戀不舍的理由
我本是個吝嗇之人
常常耽於沉默寡言
但於此時也真誠向你說聲:
生日快樂
因為我相信
這句極輕廉便易的話語
換回的卻是
一張極溫暖燦爛的笑臉
如果我學會將這溫暖收集
那我想
這個冬天我也將不再畏寒
如是
我就再次說聲:
生日快樂
以商人的心態
以朋友的語言
相信你赤子天真的心將會
含笑收下
如是花放還在散香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
在這時刻
不言煩惱與憂傷
隻該盡情放聲唱
把酒歡觴
醉倒時光或是你我不意的高喧
聲傳到天
不然為何那天庭
一下就點亮了那麼多盞
星子一樣的燈
想是眾神在掌燈尋找
那歡樂的原源
還有那彎月
為何也是分外的皎潔
定是嫦娥豔羨的眼光
想那嫦娥此時心也在悔
人向廣寒奔
李歡念誦時,唯佳不禁望向商八,眼神流露出一份迷戀不覺間便出神了。當商八轉首望向她時,她才如夢初醒,隨即低下了頭去,感覺臉有些火熱。
商八看她低下了頭去,也移開了眼神,低首撫弄他手中的酒杯,不時淺淺地抿上一口。
李歡誦讀完後,大家報以掌聲。商八很是有禮貌地對大家笑了笑。
雖然表麵上我是不動聲色的,但是心裏卻是波濤暗湧的。我是多麼想認識這個女孩子,但就是沒有那份勇氣。還好的是,我的朋友好象看透了我的心思,於是他便佯裝著醉酒說:“商八,我給你介紹個女朋友怎麼樣?”
我聽後沒有作聲,臉卻微紅了起來。
“你不作聲,那就表示你同意了。那我就給你介紹了。”
然後他麵轉向唯佳道:“唯佳,你看我這朋友怎麼樣?做你男朋友可使得?他,才子一個,除了不知道撒謊之外,什麼都知道。”
這一下是輪到她臉紅了。
“你看你們倆,臉都紅了,是被我說中了心事。”
這之後我們沒再說話,相視時也都尷尬地急轉了頭過去。那以後的一天,李歡打電話來,問:“你和那女孩怎麼樣了?”
我怔了一下,問:“你說的是那個女孩子?”
“還有哪個女孩,不就是那天我生日聚會上的那個女孩子嗎?”
我有些失落地說:“沒怎麼樣呀。她還是她,我還是我。”
“你沒有和她聯係嗎?”
“我怎麼和她聯係呢?我又不知道她電話和地址。”我一幅無奈的腔調。
“那你就不會問嗎?”李歡的語氣微慍。
“我——。”我說到這時不知要說什麼了,就止住了。
李歡那端等不及了,就說:“別我了。我告訴你得了。”然後,李歡就把唯佳的電話和住址告訴了我。
我連說謝謝。
李歡聽後說:“你也別謝我。唯佳是看不上我,如果是她會看上我的話,我是不會介紹給你的。”
末了,交待我一定要和她聯係,他說:“這麼好的女孩子我是沒得機會,我是不能看著這個機會讓別人給拿去了。你一定要爭氣。”
商八拿著那張記著唯佳住址和電話的紙片,在房間裏走來又走去。他幾次坐在了電話機旁,但旋即又站了起來。最後,他長出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坐在書桌前,提筆寫下了一封信。在他自己看來,他寫信是因為懦弱,而非別的。
唯佳:
你好!
就這樣突兀地寫信給你是不是有些不禮貌呢?我也曾很是理性地想過這個問題,但暗湧的情感卻促使我提 筆寫下了這封信。如是流水,抽刀斷不得。我不知道這是否就是所謂的“情不知所起卻教人一往而深”。一麵之下即說情起,是否讓人聽來覺疑並可笑呢?或許你心中也會作此想,若非我是傾國傾城貌,你又何意會如此呢?所謂情也莫非是貪戀美色而已。
誠然,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亦非異類。對你之美不可不謂心動。但愛有不同,如是戀花,有人植於盆中,為悅心賞目,又取耀於人。有人愛之不唯植於盆中,亦置放於心中,為之悲歡喜憂渾然若為一體,一花一葉莫不為之關情。縱使花葉有荊棘,刺心已瀝瀝見血,亦忍痛腹裹不棄。
人生自是有情癡,此非朝三暮四薄情之輩能知。若為你,朝生暮死亦不足懼也!
如果這封信到不了你的手中,那我就當是花落半開好了。如果你看後覺得無可回複的,那我也隻當是做了一場醒後了無痕跡的春夢罷了。
我對著上帝而祈禱
幸福和快樂
也隻是為著我自己
在今天未來
可他聽到一個名字
那卻是你的
商八
x年y月z日商八懷著不安的心情寄出了那封信。寄出時他是像烈士一樣抱著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回還的悲壯雄心的。但是剛寄出後他卻又覺得後悔了。他那敏感而又柔軟的心覺得這樣會讓唯佳見笑的。
但事已至此,也不可追回。他也便生出了些待死的雄心來。像商八這種人也隻有將他放在無可追還的境地,他才會發掘出他的潛力。
一個星期過去了,商八沒有接到唯佳的回信。
商八以為唯佳不會回信給他了。他想,這封信或許真是中途丟失花落半開了。這樣想時,他心裏既覺得幸運又覺得失落。一麵他覺得這樣的話,唯佳就不會看到他的那些想來有些癡傻的文字了;一麵卻又覺得這樣的話也就是等於從此以後就不能再和唯佳取得聯係了,心裏也不禁生出一種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悵然。此外,他還有一種被人拒絕的羞辱感。雖然並沒有在大庭廣眾下被拒絕,但也著實讓他感到十分的尷尬。他是那樣一個敏感的人,自卑到極致也自尊到極致。有一段時間他甚至不敢再去李歡家,他害怕在那兒會見到唯佳。
但事情卻總是那樣地出乎意料。商八以為在李歡的家很容易見到唯佳,於是那段日子便躲著沒有去。但就是這樣,造化弄人,還是讓他和唯佳不意見了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