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你不留任京中,大事還是要關心,現今朝中的形勢說嚴峻也不是,說太平也絕不太平,太子一派是正統,自然有的是忠心臣子輔佐,且太子爺明智聰慧,敦厚仁義,是明君之相,如今朝局中正需要這樣的儲君,至於二皇子,性子暴虐,好色,於政事上少有建樹,這是你知道的,說些你不知道的。
年前二皇子受封君王爵位,遷出內宮,本是喜慶的事,卻鬧了一樁不愉快,下旨前日,禮部尚書向聖上進言,說三皇子與二皇子隻差一歲不到,不如好事一起辦,三皇子也開府封爵,你猜這事出來是誰不答應,是蕭娘娘,蕭娘娘言長幼有別,三皇子當弟弟的,怎能比兄長早立王爵,就算是嫡出也沒有這樣的規矩,朝中立時就有大臣跟風了,卻不說長幼,隻拿嫡庶說事,嫡庶立爵規格不一樣,如何能一起辦呢?二皇子那性子,聽了以後氣的不行,在宮內就把幾個太監打死了,惹的聖上不快,本來擬好的封號改了字,改成現在的安冀郡王,二皇子這千府之喜,可不太愉快。”
李敖繼續問“原先擬的封號是什麼?”
墨四撇撇嘴,“這事,知道的人就那麼幾位,哪個肯往外說的?”
“這倒也是”
“行文兄,方才提到三皇子,與太子爺關係如何?畢竟都是蕭娘娘所出,那位,聽說是個極有手段的,郡王最怕他……”曆來親兄弟為爭大位相殺多如牛毛。
“可不就是有手段,去年署理戶部,把戶部那一團亂麻打理的樣樣妥當,聖上高興的不行,連賞了不少東西,丁尚書那個老狐狸,更是恭恭敬敬聽候差遣,穩之兄啊,這位三皇子,雖說不輸太子,卻極敬重兄長,聽說一心一意輔佐太子。”墨四爺頓了一下,再呼了口氣,才繼續道:“說起三皇子,能力是有,就是人太冷了些,我隔老遠見過幾回,那臉就沒笑過,煞氣又重,有膽大的私下裏給取個外號,叫活閻王,不過,最難得的是這位爺相貌出塵不凡,俊秀飄逸,論當世,少有人能與之比較,那份容顏,連女子都要羞愧,你當那位王爺為何怕他?那是嫉妒!又不敢發作,所以每回見過那位爺,都要發作幾個下人,拿別人出氣。”
“那這位爺可有定下婚事?”
“未曾,太子和蕭娘娘都不張羅,像沒有這回事一樣,倒是皇上跟臣子念叨過幾次,說三郎這婚事也該議起來了,怎麼就不點個頭呢,你聽這話意,隻怕那位爺的親事皇上也做不了主?”
“皇後是生母,自然是皇後做主。”
“那皇上這句怎麼就不點頭,是說的皇後?皇後為何不點頭啊,是皇上給三皇子選的人家不合意?還是蘇妃從中作梗了?”墨四之所以知道這些,都是林相幼子林家七郎告訴他的,那也是個酒囊飯袋,奈何他啊爹是首相,又最疼他。
“行文兄,話偏了,這不是咱們該操心的事,你再將眼下京中發生過的大事仔細跟我說一遍,有多少說多少。”李敖怕繼續討論,他感覺皇家的關係複雜的很,絕不是世人所看到的那麼簡單,但他們不能關心這些,說不定能招來禍事,於是打斷了話頭,繼續問朝中之事,也細想著自己留任京兆府可合適,京兆府尹是個持中派,但隻是表麵的,很多居中派實際都跟了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