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句問題著實讓聶痕心中一驚,他轉過頭,看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父親,但臉上依然保持著他一貫的從容淡定。
“你調查過?”
聶仁君嘴角上揚:“對我來說,這很簡單。”
聶痕沒有氣憤父親對自己過往的調查,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既然你知道所有的事情,也應該明白我為什麼沒有打這個電話了吧。”
聶仁君有著訓斥的口吻說道:“我就是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所以才希望你能打這個電話。”
聶痕也變得有些激動起來:“難道你認為我之前的做法是正確的嗎?我以為自己會很得意,可以宣泄我的仇怨,可慢慢我發現事情根本不是我想的那個樣子。”
聶仁君猛地一拍桌子,聲音在這沉冗的夜裏顯得格外的震耳,打斷了聶痕的激動。
他有些急躁地問著聶痕:“你懂得愛情嗎?”
一句話好像有回音一般,反複地在聶痕的左耳與右耳之間來來回回。
是啊,多麼熟悉的一句話啊,自己不是也曾經如此地質問過別人嗎?可自己真的懂得嗎?為什麼看似很簡單的問題,可現如今腦海裏卻怎樣也總結不出答案呢?失去了小璿,自己直到今天仍會覺得心裏很痛,每次想起搶走小璿的冷天煜,自己就會無法控製的憤怒,這難道不是愛情嗎?可為什麼這個答案在自己的心裏越來越不確定了呢?
聶痕調整了一下情緒,幽歎了一口氣,恢複了原本的淡然:“我不想再跟你討論這個問題了,我先去睡覺了,您也早點休息吧。”
說完,他徑直地朝門口走去,絲毫沒有再停下來的意圖。
“好好地弄清楚你心裏最糾結的是什麼事情,是我聶家的男人,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勇敢地去做。”
聶仁君的話音剛落,聶痕便消失在了天台的門口,隻剩下還未完全合上的門。
“哼,臭小子,在這方麵你怎麼比你弟弟差的這麼多。”
說完,聶仁君忿忿地走到護欄旁邊,一隻手扶著護欄,一隻手揣在兜裏,恨不爭氣的看著遠處的海麵。
隨後,他從兜裏掏出了自己的電話,翻到了Ruby的相片,那是一張兩個人的合影,Ruby笑的很幸福,自己當時也很開心。
“臭小子,你比我也差得多了。”
他不顧此時此刻,撥通了Ruby的電話。
“恩……怎麼了?”那邊是還未睡醒的聲音,嬌柔,沁人。
聶仁君對著電話大聲喊道:“我很有勇氣地告訴你,你是我除了我已故的太太,唯一心愛的女人!繼續睡吧。”
說完,聶仁君便把電話掛斷了,氣衝衝地走向天台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