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分卷 第六十七章:影塵的信(1 / 2)

白瀟兒醒來的時候,紅豆已經不在屋子裏了,揉揉惺忪的睡眼,四周看了一圈,開始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緩了好久才知道自己是在無量山,容律的鬼府裏,撓撓頭,下了床。

“紅豆。”白瀟兒啞著嗓子叫了一句,因為昨晚沒蓋被子,有些著涼了,吸吸鼻子,走到院子裏,院裏的杏花落了滿地,紅白一片,看著賞心悅目,因為在這裏待過幾日,所以一點也不陌生。

沒人答應,白瀟兒肚子裏早就咕咕叫了,身上的喜服不知是不是紅豆給換了,隻著著一件薄衫,站在樹底下,看著落花,笑起來,這是自己的家了,以後是自己的地盤了。

“啊——養老聖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白瀟兒跑到那棵最大的杏花樹下,撅著屁股挖起來,刨了好大的一個坑,果然,幾壇杏花釀埋在那裏,還沾著許多泥土。

嘿嘿,容律果然夠義氣,竟然又埋了這麼多在這裏,就是給自己準備的著呢。

白瀟兒抱出一壇酒,坐在樹底下開始狂飲,本來就餓了,現在又聞到杏花釀的香味,哪裏還能忍得住,完全忘記了自己說的以後滴酒不沾的誓言。

上次喝了那麼多酒,醉了之後到處找親親,還鬧了那麼大的笑話,白瀟兒全部給忘了,心裏隻有杏花釀。

話說紅豆還在廚房和一群鬼仆準備早飯,因為紅豆的性子好,很快就和一群人打成了一片,笑嗬嗬的忙活,白瀟兒喝的一塌糊塗,兩個酒壇子扔在一邊,而容律,已經和思歸趴在了湖邊的草地上呼呼大睡了,臉色漲紅,不省人事。

昨夜三個人喝的越來越高興,最後萬鬼在一旁起哄,張清瞳也上了脾氣,一杯接著一杯,根本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容律和思歸聯手要將張清瞳放倒,可惜,張清瞳這酒量不知道是怎麼練成的,千杯不醉。

最後就是這麼個結果,思歸和容律暈乎乎的互相攙扶著來到湖邊,嘴裏啊啊啊啊的唱著歌,張清瞳也有些頭暈,可還是有一絲理智,坐在思歸身邊看著思歸對著自己傻笑。

白瀟兒在院子裏睡,容律在湖邊睡,兩個人各不相幹,紅蓮這幾天身子一直不好,也不敢勞累,隻能在湖裏和院子裏走一走,在小院門口看見了醉的睡過去的白瀟兒,嘴角一勾,走了進去。

白瀟兒睡夢中感到一股寒氣撲來,縮了縮身子,捂住臉,紅蓮蹲在白瀟兒麵前,伸手在白瀟兒的腹部虛放著,本來還是誌在必得的臉突然變的慌亂起來,手在白瀟兒的腹前探了好一會,手一僵,在心口那裏停了下來。

“哼!報應!注定要死!”

紅豆端著粥來到小院的時候,就看見白瀟兒睡在樹下,身上也沒蓋著東西,凍的蜷成了一團,趕緊小跑過去,搖了搖白瀟兒,看見白瀟兒身邊的那幾個酒壇時,無奈的拍拍自己的腦門。

“怎麼又喝酒了,還喝的這麼多。”紅豆將東西放下來,然後托起白瀟兒,打算把人給拉回屋子裏,結果不知是怎麼回事,白瀟兒重的像頭豬,費了好大的勁才給人放到床上。

站在床邊看著白瀟兒的睡顏,紅豆擦掉額頭的冷汗,感慨起來,這剛剛成親還不到一天,新郎喝醉的不知所蹤,新娘喝醉的不省人事,這都是什麼事啊,一個二個的都是酒鬼,正事都不顧了。

“主子你不抓緊時間,到時候看你怎麼給老爺變出一個金孫來。”紅豆嘀咕了一句,關上門,將粥端回了廚房,打算等白瀟兒醒過來再給端過來。

湖邊的冷風吹著三個人,容律醒了過來的時候,思歸還在睡,張清瞳坐在一邊看著湖裏的紅蓮,眼裏閃著一絲恨意,察覺到容律的眼神,立刻收起那股不善的目光。

“你醒了,是不是不應該回去看看白瀟兒。”

容律點點頭,宿醉帶來不適感讓他腦袋一陣犯渾,站在原地搖搖腦袋,清醒了一點,搖搖晃晃的離開湖邊。

容律剛走,思歸就伸出手,嘴裏念叨著繼續來,誰怕誰什麼的,張清瞳無奈的歎口氣,伸手抓住思歸亂動的手,思歸感受到張清瞳那手的冰涼溫度,突然打了一個激靈,一把推開張清瞳,瞬間坐起身,眼睛睜開來,直直的看著張清瞳。

“你醒了。”張清瞳淡淡道。

思歸的眼神呆滯,似乎是還沒醒過來,可是,那原本木然的目光突然充滿了驚恐,坐著連連後退,邊退嘴裏邊叫著“滾開,別碰我”之類的話,張清瞳聽著思歸嘴裏的話,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

“你怎麼了,我是張清瞳!”張清瞳試圖上前抓住思歸的手,可是思歸仿佛變了一個人,捂著臉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不一會,一陣抽噎聲就從指縫裏傳出來,張清瞳沒明白怎麼回事,思歸接下來的一句話就徹底炸了張清瞳的理智。

“清瞳,救我,救我——”

和思歸相處這麼久,張清瞳從未聽過思歸這樣叫自己,哪怕就是叫了,這語氣,也絕對不是那隻豔鬼,反而,更像那個人,隻是,當年自己是親眼看著他被妖母手下的妖怪給撕碎的,不可能再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