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娶了這麼個貪財的媳婦,以後有你受的,我真擔心你那無量山給她搬空了。”張清瞳幸災樂禍的斜眼看了看容律。
“無妨,我無量山什麼都不多,就是錢多,她搬一輩子都搬不完。”容律說的輕巧,聽在張清瞳耳朵裏,卻又是另外一番意味,容律得意的挑起下巴,眼睛一直黏在不遠處的白瀟兒身上。
有錢人的思維果然不是自己這種小戶人家可以理解的。
張清瞳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一族之長,家裏的錢財不比容律的少,隻是現在看著整座山,又聽見容律這豪氣的話,哪裏還記得自己是張家族長,隻顧著感慨容律的大手筆,為了娶一個夫人,把萬貫家財都置之不顧了。
“跟你相比,我可是甘拜下風,我最多就是賠點錢財進去,可是你現在不是和老族長鬧翻了嗎?你賠進去的可比我多的多。”
“彼此彼此。”
胡蘿卜現在馱著白瀟兒四處亂竄,思歸騎著馬跟在後麵,白瀟兒完全忘了,自己現在是個新娘子,一心想看一看自己的家產,思歸因為把張清瞳拐離了張家,現在也是開心的不得了,兩個人跑得飛快,不一會就將其他人甩到了後麵。
容律走的是近路,晚上就能到達無量山腳下,白瀟兒和思歸跑得快,其他的人也得追著跑,容律和張清瞳不急不慢,聊的太投入,容律也忘記了自己現在還在迎親,自家媳婦和別人跑了也不著急。
成親的兩個人全部忘記了自己的事情,一個比一個樂嗬,等到了無量山腳下的時候,白瀟兒才猛然醒悟過來,今天是自己的大婚之日,自己都在做什麼,還有,容律呢?怎麼也不見了?
可憐紅豆在後麵跟了一路,最後連白瀟兒的影子都看不見了,好不容易追到無量山腳下,見到了白瀟兒,容律又不見了,這下可急壞了紅豆,嚷嚷著讓人趕緊去找容律,新姑爺不在,這山也上不去啊。
好在容律還沒有忘記自己今天的身份,騎著馬趕過來,帶著一行人上了山,紅蓮早就帶了一群下人在門口候著,終於等到容律回來,欣喜的迎上來,卻見白瀟兒騎著驢子過來了,身後的花轎空空如也,心裏暗道白瀟兒好不知禮數,可是麵上還是為了給容律麵子,也就忍了。
“阿律,先帶著新娘子跨火盆,然後走過合歡路,將新娘子背進屋就好了。”紅蓮在一旁有條不紊的指揮著,看的白瀟兒時目瞪口呆。
不是我說啊,為什麼,我覺得這紅蓮才是無量山的主母呢,看這架勢,怎麼像是在給我一個下馬威呢?是不是自己今天看起來實在是太溫和了?
“大白,控製好你的表情,都要吃人啦!”思歸趴到白瀟兒耳邊偷偷告誡。
“我現在的樣子很嚇人嗎?”白瀟兒和思歸在一旁竊竊私語,容律回頭,眉頭似乎對著思歸不滿的皺了皺。
張清瞳見狀,立刻上去將那隻豔鬼給拉到了一邊,思歸還想再說兩句,可是張清瞳眼睛一瞪,豔鬼立刻老實下來,站在張清瞳身邊碎碎念,張清瞳看著那邊笑吟吟的紅蓮,雙眼暗沉,似乎在醞釀著一場暴風雨。
“進門——”不知是誰高喊了一聲,容律牽著白瀟兒的手,白瀟兒掀起裙角,然後看著那個燃著大火的鐵盆,深吸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這火引得這麼大,都竄出火苗了,要是燒到裙子怎麼辦?
“沒事,我在你身邊。”容律緊緊的抓著白瀟兒的手,笑的溫柔。
對呀,以後會遇到比這更難的時候,可是,這個男人從現在開始會一直陪著自己,在自己無助的時候給自己一隻手,自己不再是一個人了。
“來了!”白瀟兒吸上一口氣,撩起裙擺,腳一點地,身子一用勁,穩穩的跨過了那火盆,容律輕鬆的接住白瀟兒,兩個人笑成了一團。
“跨火盆,過——夫妻一生相互扶持——”
跨了火盆,進到了院子裏,從院子到正廳的路上,鋪滿了合歡花的花瓣,白瀟兒疑惑的看著容律,容律突然一把打橫抱起白瀟兒,嚇的白瀟兒趕緊摟住容律的脖子,驚呼一聲。
“噗——大白每次一受驚嚇,就像胡蘿卜發脾氣似的,感覺渾身的毛都要炸開了,哪裏像個驅鬼師。”思歸捂著嘴在一邊笑得開懷,沒注意到一旁的張清瞳從剛剛到鬼府門前,臉色就一直不好看,尤其是看到紅蓮之後,那張平日裏冷冰冰的臉上竟然出現了慍色,這可是很少見的。
張清瞳這人,除了被思歸氣的動怒了幾次,平常臉色控製的還是很好的,今日這表現未免有些過頭了,哪怕知道紅蓮是妖母的女兒,也不應該崩了臉。
思歸笑了好久,容律已經抱著白瀟兒走過了合歡路,思歸這才仰起頭看張清瞳,結果張清瞳已經走開了,擔心張清瞳在這裏遇到什麼沒長眼的發了脾氣,趕緊跑去找人。
走到大廳門口,容律將白瀟兒放下來,兩個人站在門口,看著裏麵紅通通的喜堂,桌上擺著兩個紅燭,正燃著,大紅的喜字貼的各處都是,一片喜氣洋洋之感,容律低下頭,在白瀟兒耳邊輕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