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份應該是個秘密,為什麼要告訴我?”
荀婭英不在意地說:“你知不知道已經無所謂了,反正我也不可能再回付府。”
“你那天幫我,是意外還是……”事先計劃好的?
“意外。我可沒想過為誰出頭,那天大概是想在你麵前擺擺威風吧,所以頭腦一熱,就做出這件讓我後悔不已的事。”
“其實,你好像也沒有你表現出來的那麼討厭我。”荀婭英是討厭我,很討厭很討厭,可是又好像比她外麵表現出來的少了一點兒。
“你不用感謝我,”荀婭英哼了一聲,“看你那麼沒用,有氣!”
“那次在小木屋原本是要把我和你一起帶走的吧!”我突然問。
荀婭英怔了下,似乎有點意外我把話題拉到那麼遠,接著笑道:“要帶走的是你,可沒有我!誰知道那些笨蛋竟會認錯了人。”
“你是有意的。”我指出來。
荀婭英不承認,“胡說八道。”
不管她承不承認,也不會改變我的看法。不然那些人是沒有機會認錯人的。
“你瞞不過我,當然更瞞不過他!”
荀婭英白了臉色,沒有說話。
我深悔自己出言無狀,她的心也是矛盾的,我何苦說出來呢。
“他還是念著舊情的,不然你也不會安然在這裏了。”隻能如此安慰她了。
荀婭英倒是意外,“想不到你會為他說話。”
我不是在為他說話,我暗自歎息。
“你來這裏不是隻為了對我說這些吧。”我再次換話題。
荀婭英點頭,“那是當然。”
“還有什麼事?”
荀婭英的眼光變得很奇怪,“你有沒有興趣到我那裏轉轉?”
我一怔,搖搖頭。
荀婭英嗤笑道:“也是,我怎麼會傻到以為幫過你一次,你就會對我放下心防呢。”
“那倒不是。”我衝口說道。
“那是為了什麼?”
我長吐一口氣,“我曾經被魘住過一回,大夫說是我思慮過甚,我不以為然。”
荀婭英看著我不說話。
我接著說:“那天,我聽到過你的歌聲。”
荀婭英好笑地說:“你不會以為我用歌聲就能害了你吧。”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否定了。
“那你是什麼意思!”荀婭英聲音變得尖利起來。
“一個信號!”我看著她,緩緩地說:“一個信號,一個給我下東西的信號!雖然我不知道方式。”
“你怎麼敢肯定是我!”
“除了你,不會有人這麼看重我。”這個宮裏把我放在眼裏的,大概也沒有幾個,若不然怎麼會如此安靜。
荀婭英反駁道:“麗嬪不是也找過你的麻煩嗎?”
我點頭,“是,可是她依然沒有把我放在眼裏,所以我不值得她對我動手。再說,她會找我麻煩,未必沒有人推波助瀾。”
“那我又何必幫你?”
“你也說了,是意外。”我笑了下,“你本來就很矛盾,做出點矛盾的事也不稀奇。”
“你是認定了我對你下手?”荀婭英隻是陳述事實,沒有辯解,也沒有驚慌,就好像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我苦笑道:“其實我一點也不確定。”
荀婭英在我說她害我的時候都沒有表現出錯愕,可現在愣是呆呆地看著我。
“我猜不透別人的心思,所以,我隻能小心點!”我解釋我先前的拒絕。
荀婭英有點失控地哭笑不得,“你這個人……”
我把手一攤,“沒辦法啊,雖然不是很有用,但總好過莽莽撞撞的。”
荀婭英瞪了半晌,最後說:“我實在看不出你這個人是精還是傻!”
我不說話,等著她繼續說。
“說吧,你還要知道什麼,才肯接受我的邀請。”
我笑了下,哼起一個小調,荀婭英從驚訝到平靜,最後臉上竟現出了笑容。
“我很喜歡這個調子!”我說。
荀婭英搖搖頭,“我不怎麼喜歡。”
“那你還總是唱。”
“心情不好的時候,歡快的歌總是唱不出口的。”荀婭英歎息,“我早就知道這不是個好習慣,果然還是把自己的心思泄露了。”
我感慨,“其實真的沒必要把自己掩藏得那麼深的。”
“說吧,你要問什麼。”
我微笑,“隻有一個,那個‘郎心似鐵’的‘郎’到底是誰?”
荀婭英的眼神眯了下,亮了起來,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