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些日子那人就好像有些不快，我的刻意回避又給他添了幾分惱意，所以當他脫口而出：“你們這些女人怎麼這麼矯情！”我實際上並沒有太多意外的。心裏卻想的是，不矯情才怪呢，那也是你自己自作自受，有什麼好抱怨的。
不否認，我是有點興災樂禍的，隻是我也沒傻到把這一切都擺在臉上，給他添點不愉快的同時，給自己也添點麻煩。
“我這可是無妄之災啊，我可沒得罪你，不要把我也掛上。”我甚至是帶著笑說的。
“你？”他哼了一聲，“你也好不到哪去，成天用些虛套子來打發我，真當我不知道啊。”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我歎了口氣，“在我想和你談些正經的時，你卻不怎麼想搭理我，盡和我兜圈子，我還能怎麼樣。”
“那現在呢，你也不想談了嗎？”
“現在你有興致了，我卻沒有了興趣了。這樣的日子過起來也不會太糟，就這樣吧。”我揮了揮手，“你該哄誰就去哄誰好了，反正我也不會尋死覓活，也不會奉承巴結，你在我這兒也不會過得更舒心的。”
“你這是在趕我！”他聲音沉了下來。
喲，不高興了！
我不說話，就當默認了。
他站著看了我半天，見我始終沒有開口解釋的意思，終於憤憤而去。
我朝站在一邊小心地觀察著的瑞香說：“你說，他這火發得很沒有道理不是？居然當著我的麵說女人這不好、那不好，他好像忘了我也個女人！我還沒有衝他發火呢，他倒有臉惡人先告狀。”
瑞香語帶三分尷尬地說：“主人他從來沒有被人這麼嫌棄過！”
“不是沒有，是沒人敢說出來罷了。”我嗤笑了聲。
“夫人向來大膽。”瑞香這話說得有點取笑的味。
我白了她一眼，“你還不如直說我不知天高地厚就是了。”
瑞香笑了出來，“奴婢沒有這麼大膽。”
我瞪了她半晌，也笑了出來，“你倒是很會堵我的話。”
我出了一會兒神，問瑞香道：“你說，他們是不是很奇怪，既然因為女人這麼心煩，卻從來不肯少招惹一點女人。總是嫌女人這不好，那不好，反過頭去，還是巴巴地又去找女人了。女人也是，成天咒著男人，還是成天盼成男人能多看她們一眼。”
瑞香哭笑不得地說：“夫人這是說得什麼話，我怎麼聽不出來，你這是在貶男人呢，還是在貶女人呢？”
我愣了一下，最後肯定地說：“看來都不是什麼好玩藝！”
“會這麼說的，大概也隻有夫人了。”瑞香隻能如此虛應。
“一句話把天下間的男人女人全得罪盡了。”我這張嘴啊，“瑞香，我差點忘了，你也是女人。你就當沒聽到好了！”
瑞香倒像是不介意，還很有心情調侃我，“夫人也忘了，夫人也是女人！”
我咧了咧嘴，“我知道呀。所以我也不是什麼好玩藝。”
瑞香瞪了我半天，聰明如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接我這話了。
我和瑞香在屋裏取笑著玩，聽得外麵亂糟糟的，瑞香忙道：“奴婢去外麵看看！”
我點了點頭，也不由地站起了身，往隔門那裏走了走。雖然不想在什麼都不清楚的情況下冒頭，但還是想親耳了解一下。
大概好像是有人想進來，我這裏的人在努力地阻攔。
我精神了一下，會不會是那人的某位“夫人”找上門來了？那我該扮什麼樣的角色呢？是和她針鋒相對，還是扮可憐？
不行，不能扮可憐，那樣自己可虧大了。反正有什麼事，也得他頂著，我幹嘛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瑞香出到外麵，冷靜地勸說著：“夫人真的不能進去，不然上邊怪罪下來了，不光是奴婢的罪責，夫人也不好交待吧。”
好丫頭，外麵鬧成這個樣子了，你還能不急不躁，果然不一般啊！
一個妖媚的聲音傳來，“喲，快別給我臉上貼金了，那一聲‘夫人’，我可是萬萬承受不起的。給麵子稱上一聲‘小主’就是了，別讓我不好交待。”
瑞香回道：“主子說了，在這裏一概如此稱呼。”
“你這是在抬高我呢，還是在抬高她呢，在她這兒就這樣稱呼，那出了門呢，怎麼稱呼啊？我和她總有個高下之別吧。”
“我們夫人是不能出去的，所以夫人不用擔心會在外麵見到。”
“不能出去，”一陣笑聲，“這是軟禁呢，還是藏嬌呢，我怎麼就分不清呢。”
“主子的意，奴婢不敢妄猜，請夫人莫要為難奴婢。”
“別攔著我，我倒要看看是個什麼主兒，居然在我那兒還念叨著她！”
瑞香急道：“夫人若再如此，奴婢也隻能得罪了！”
“大膽，你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敢管到本宮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