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荊生說是要考慮一下,可是我卻沒能等來結果,意外便發生了。
說是意外,也不是很準確,畢竟我和他都是有心理準備的,隻是沒有料到會是這麼的快。就在付荊生說要考慮的那一天晚上,事情就發生了。
那時我還在睡夢中,沒有別的什麼特殊的感覺,隻是向來淺眠的我睡得特別的沉。
而我醒來的時候看見的卻是亮麗的簾帳,隻是一眼,我就知道我睡的地方並不是我熟悉的小屋。
床大得有點誇張,但不可否認的是睡上去真的很舒服,柔軟的讓人不想起身。
放縱自己多躺了一會兒,還是毅然掀開了溫暖的被子。
我這邊剛掀開了床前的簾帳,那邊立刻有人走了過來,不但動作輕巧迅速,聲音更是親切恭敬。
“夫人要起身了嗎?”
我渾身一僵,我什麼時候嫁人了?
我看向說話的人,那是一張年輕美麗的臉,麵上的笑容讓人感到即使她犯了再大的過錯也是可以原諒的。
真的很想大吼出來,這裏是什麼地方,你又是什麼人。可是也僅僅是想想而已,我不是傻瓜,想來我已落入某人手裏了,隻是不知道這個某人是誰。
我點頭,站起身來。
而我的不吵不鬧,甚至可以說是處之泰然,倒是那個侍女顯出了幾分驚訝。但是這幾分驚訝很快就斂去了,恭順的好像我本就該如此一樣。
她喚了一聲,又進來幾個侍女,手裏端著洗漱用具與衣裳。
的確我現在很需要清醒一下自己有點亂的思緒,說了大話是一回事,真的麵對又是另一回事了。洗漱完畢,我的頭腦好像也清醒了許多。
她揮手打發掉那些捧著洗漱用具的侍女,就接過衣裳親自為我更衣。
在她為我更衣的時候,我把這房間的布置也打量了遍。
說是房間委實委屈了它一點,它實際上大的像一個廳。觸目所及的東西無不體現了一個大和一個貴字,就衝這一點也可以看出綁我來的人實在是很富有,十分的富有。
我長出了一口氣,就衝眼前的一切,不論那人是誰,至少沒有殺了我的打算。
低頭看為我整理衣角的她,我輕聲問:“你叫什麼名字?”
她抬頭恭敬地說:“奴婢叫瑞香。”
“瑞香。”我伸手拉起她,“可以告訴我,我現在哪裏嗎?”
瑞香像是早已料到我會這麼問,所以打發掉其他侍女後,輕聲說:“對不起,夫人,因為奴婢沒有得到這方麵的許可,奴婢也不知道可不可以說。夫人莫急,待主人來了後,夫人應該就可以知道了。”
盡管心裏不快,我還是盡量心平氣和地說:“既然如此,那你打發了她們做什麼。”
瑞香也不動氣,還是一臉的笑容,“那是奴婢想要囑咐夫人幾句。”
囑咐幾句?哼,說得這麼客氣,怕不是要告訴我規矩吧。
“說吧。”我冷著聲說。
瑞香請我坐到梳妝台前,然後拿起了梳子為我梳理頭發,動作輕柔。
“夫人不論你是因為什麼原因來到了這裏,奴婢希望你可以放下往昔……”
放下往昔?為什麼要,而誰又能?
“這裏的生活雖然不如夫人從前自由,但是相信這份富貴是夫人以往的生活不可比擬的……”
那倒是,即使是付荊生那裏,我也沒有看到如此的奢華。
“萬般都是命,既然回不到過去,那為什麼不好好享受一下現在,為將來作點打算呢……”
享受現在,為將來打算?話是沒錯……
“耍性子,鬧脾氣,那都是很傻的……”
我有嗎?好像直到現在我也沒說過幾句話,難道就因為我問我現在是在哪裏,就是耍性子、鬧脾氣?
“夫人看起來很聰明,想必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不,我一點也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想回頭看她,卻被她把我的臉又轉回了原處。
“夫人看看,這個發式可還喜歡?”
我瞄向鏡子,層層疊疊,很複雜的發式,比起我平常的隨意實在是好太多了,讓我整個人看起來也和平常有了點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呢?我遲疑著。
直到瑞香為我上好了裝,我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多了些貴氣。
我低頭看向我的衣著,那樣精細的做工,那樣繁複的花紋,那樣豔麗的顏色,怎麼可能不增添貴氣呢?
瑞香拉過我的手,為我戴上金釧,又在首飾盒裏挑了半天,才拿出兩個戒指為我戴上。
我呆呆地看著她,有點反應不過來,這到底是在幹嘛。不就是梳妝嗎,有必要這麼慎重嗎?
瑞香倒是很自然,笑著說:“夫人看看,可還滿意?”
我晃了晃脖子,“除了頭有點沉外,都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