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把作品的價值導向
作為創作者責任感的具體體現
電視劇是大眾的藝術,人民大眾是電視劇的收視對象,這個龐大的群體文化水平有高低之分,對美的鑒賞力有上下之別,欣賞趣味也不盡相同。電視劇豐富了人們的日常生活和精神世界,同時也潛移默化影響著人們的行為方式和審美判斷,因而電視劇的價值導向作用就顯得尤為重要。創作者投射在作品中的立場、態度、傾向不僅決定了一部作品的品位和檔次,也影響著廣大電視劇觀眾的欣賞品位和價值判斷。
(一)庸俗、低俗、媚俗和通俗
所謂通俗文化就是適合普羅大眾水平和需要,容易被大眾所理解和接受,並能夠在一定範圍內廣泛傳播的文化。電視劇是通俗文化的重要載體,它代表的是一種普遍的審美取向和價值判斷,能喚起觀眾對日常生活的熟悉感、對傳統價值的認同以及對美好生活的向往。通俗不能等同於庸俗、低俗、媚俗,雖一字之差卻體現著電視劇創作者的社會責任。在欣賞水平與趣味各不相同的收視群體中如何堅持媒體應有的立場和態度,把握作品的價值導向,是電視劇創作者責任感的具體體現。
一些電視劇創作者,混淆了通俗和庸俗、低俗、媚俗的概念,為了迎合部分觀眾的欣賞趣味,不惜犧牲真實性、思想性和藝術性,人為放大生活中低級淺薄的一麵,把無聊、誇張當成有趣,把庸俗、低俗當做通俗,其結果就是出現了一些胡編亂造、脫離現實,一味追求誇張獵奇效果的電視劇作品,如網絡上流傳一時的“手撕鬼子”“水漂摩托”“手榴彈炸飛機”等荒唐的橋段就出自那些格調不高的作品;還有一些現實生活題材的作品,為了迎合觀眾窺視的欲望,不惜顛覆傳統的倫理道德表現婚外情、“小三”、床戲等重口味情節,從台詞到畫麵表現誇張露骨,這樣的創作者沒有秉持著嚴肅的創作態度和責任感,其作品自然流於媚俗與低俗。
號稱中國版《越獄》的電視劇《青盲》播出之後引起觀眾熱議,《文藝報》上一篇名為《對中肉體淩虐展示的不堪》[2]的文章指出:“《青盲》中對肉身的淩虐,既無關敘事的推進,也談不上深化影視劇的主旨;既無關革命之酷烈,也談不上聖徒的殉難。它僅僅是一場能夠讓正常人變得不正常的嗜血之展示。一句話:淩虐無關藝術,隻樂在聚斂眼球的過程中與結果上”。《青盲》導演對於嚴刑拷打的過程與細節的迷戀不禁讓人質疑這樣的作品將教會觀眾,特別是青少年觀眾什麼?
同樣是諜戰劇的《懸崖》,觀眾就很少能看到那種感官刺激的場麵,鏡頭上呈現的更多的是地下工作者周乙對妻子的真摯的愛和對工作夥伴假妻子以及她孩子的純潔無私的高尚情感。主人公對革命的忠誠和對感情的克製都以隱忍的姿態表現出來,絲毫沒有自降品位的低俗和投觀眾所好的媚俗,其人物身上散發出的精神氣質和對信仰的執著讓作品區別於大多數的庸俗作品,高下立顯。
(二)娛樂、娛樂化和寓教於樂
自從電視機開始風行,就被批評為娛樂化的工具。大眾文化的世俗性、日常性、消費性決定了它的娛樂化屬性,但在娛樂的同時也應該肩負起社會責任。
電視劇的娛樂功能一方麵讓電視劇這種藝術形式更為迅速廣泛被大眾接受,另一方麵過度的娛樂化傾向則會讓電視劇流於庸俗、媚俗而喪失應有的藝術品格。如何把握好娛樂和娛樂化的度,增強創作者的責任意識,讓電視劇承擔起引導觀眾、啟迪觀眾的功能,是電視劇創作者們應該認真研究的課題。
近幾年來,電視劇作為大眾喜聞樂見的文藝形式,越來越成為電視台拉升收視率的重要節目類型。隨著電視劇產量的逐年上升,想要在眾多題材雷同缺乏新意的作品中引起觀眾的注意也越來越不容易。一些創作者為了吸引目標觀眾、拉升收視率,不惜秀下限,打擦邊球,以雷人、狗血、弱智為榮將作品引入低俗娛樂化,高舉“娛樂至死”的旗號綁架了電視劇的價值標準,實際上已經危及了電視劇產業的生態環境和文化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