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挖坑了(2 / 3)

“帶下去~~。先在祠堂裏關著,等老爺下了酒席再處置。”魏明芳從齒縫裏不陰不陽的磨出一句,拂袖轉身,走了幾步又回身囑咐道:“今天二小姐出嫁,這樣見不得人的事,誰敢走漏一句風聲,小心我割了她的舌頭!”

一屋子的下人聞言,俱俱萬般驚悚地顫了一顫。

魏明芳這才滿意出了房。她可不想讓寶貝女兒的婚事,沾染上哪怕一丁點的汙穢。

“姨媽大人走好。”屋外半舊的花壇邊,外甥楊鳴遠恭敬服了服身子。

麵如冠玉,衣裳齊整,二十年如一日的端良君子。魏明芳滿意地頷了頷首,走了。

楊鳴遠埋頭斜覷姨媽走遠的背影,暗暗勾唇一笑。果然自己的眼光沒有看錯,她果然夠美夠辣……也夠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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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大!我押大!該死的白蛋蛋,老子讓你押大,你丫的還不趕快掏銀子?!”

清晨的八公江,霧氣氤氳,水波瀲灩。春末時節,些微帶著夏日潮潮濕潤,這樣怡爽的天氣,本該是婦人婆子們出來掏米洗菜的大好光景,今日江邊卻詭秘得隻餘一片肆意粗俗的吵鬧聲聲。

若問及根由,你隻需看看草地正中那張紅木圓桌兩側幹仗的人馬,便俱已知曉。

卻說八公縣有三大奇寶,一寶是終年霧氣騰騰宛若仙境的八公江;其次是桃花鎮春風一度的桃花美人節;這第三嘛,便是禾大富與仇人馬大炮的一對活寶兒子——禾敗家與馬小孬。

八公縣大到九十九歲零一月的老壽星,小到一歲奶娃娃,無人不知大財主禾大富與縣太爺馬旺宗有著隔三輩子的舊仇。那仇又深又恨,恨得不共戴天,關係生死宿命。

不過說來話長,說來說去,又得回到好吃懶做的曾祖爺爺禾懶懶那一輩。

卻說曾祖爺爺禾懶懶年輕時恰逢江南發大水鬧饑荒,竹篾匠沒了雇主,哪兒來的銀子吃飯?這天,禾懶懶難得勤快地摳著耳屎,尋思著該去哪裏找條生計時,隔壁鄰居馬壯壯找上門來了。

馬壯壯像捧著寶貝一般捧著一塊又幹又硬的黑餅子說:兄弟,你若肯同我一道出村去討飯,我就把餅子勻你一半。

那年頭餅子寶貴啊,曾祖爺爺禾懶懶高興地跟著去了。彼時八公縣還隻是個小鎮,禾懶懶和馬壯壯走著走著,走到鎮子口,忽然就腿軟了。

為嘛?滿地的血啊!大約是遭了土匪的砍刀,鎮子口一地兒的人頭、胳膊和粗大腿,血淋淋看得人全身發軟。馬壯壯一見血就尿急,他把餅子往禾懶懶手心一放,捂著褲襠急急跑去尿遁了。

馬壯壯這一泡尿尿了好半天,尿完回來卻看到禾懶懶蹲在血堆裏,摟著一名梨花帶雨般的嬌美人兒往嘴裏喂著什麼。美人兒櫻桃小口張了合合了張,將他那命根子一般寶貝的黑餅子最後一口塞進了嘴裏,然後小膝蓋一彎,哭著嚎著拜在了禾懶懶麵前。

美人以身相許了。

許得禾懶懶缺了門牙的大嘴巴直傻笑。

那女人後來便成了禾家的老祖奶奶。老祖奶奶當了唯一的耳環買了一間小屋,小夫妻倆就算是在八公鎮安定了下來。

馬壯壯也安定了,馬壯壯安定是因為他娶了鎮上老屠夫的胖女兒邱肉肉。馬壯壯每天晚上摟著邱肉肉嘿咻嘿咻,看著床邊一個個睡得死豬般的胖丫頭粗小子,腦袋裏卻盡是禾懶懶家的嬌羞小玉人。

馬壯壯恨啊,他恨自己不該邀那豁嘴的賊人合夥討飯,恨自己為嘛偏偏那時候尿急,更恨自己不該把餅子交給那歪瓜劣棗的臭小子保管,不然此刻他撮著的就不是邱肉肉的大餅胸脯,而是小美人兒的嬌嬌玉茹了。

禾家媳婦一天嫩過一天,馬壯壯的恨便一天盛似一天,於是,馬家便與禾家對著幹上了。

也是走了狗/屎運,馬家殺了幾輩子豬積了不少銀子,終於討了關係捐了個小知縣;而禾家,也終是混成了大地主。

馬家當了官,雖沒少從禾家榨銀子,卻偏偏還有一點始終壓不過禾家。怪來怪去,就怪邱肉肉這片地兒不好耕。三代下來,禾家的娃兒男的俊女的美,馬家的品種卻永遠也改不了邱肉肉的那身“五花肉”。

當了知縣的馬旺宗馬大炮為了改良宗種,這些年盡娶些又小又嫩的瘦弱小閨女,日日耕耘夜夜嘿咻,幾十年如一日。總算是祖宗顯了靈,馬大炮在生下六個五大三粗的小邱肉肉並死了其中五個小邱肉肉後,終於生出了一個又白俊又細嫩的寶貝兒子。

馬大炮樂得捧在手心怕化了,抱在懷裏怕冷了,特特花了上千兩銀子給寶貝兒子取了個文縐縐的官名——馬翰文,還請了州上有名的餘先生入府授課。奈何這馬翰文自小被神仙一樣供著捧著,反倒生成了一副好吃懶做的潑皮貨相。如今雖已然二十方正,卻日日斜搭著紫竹小扇走街竄巷為非作歹,攪得一縣百姓不得安生,全城女子無不聞之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