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文清來之前心中已然做好了權衡,此刻抬眼看了看身旁女子殷切斑斑的水眸,這些大道理卻又委實不忍心說出口。而且,即便說出口,她也未必能聽得懂。當下隻得鬆手坐在榻上互相對望著發呆。
禾春兒扭弄著荷葉子,等了半天卻不見有人說話,櫻桃小唇一撅,粽子往凳上一放,攬住被子蓋住腦袋,再也不看人了。
不大的屋子瞬間安靜下來。
晌午日頭正盛,有發黃的陽光透過窗戶打照在床榻上,映照得榻邊一片橙黃。秋文清無奈歎了口氣,最怕的就是春兒生氣不理人,那執拗模樣每每總是讓人哭笑不得。因著不想在臨走前鬧不愉快,便安撫著去扯被子。
可是扯不動。
許是財主家的夥食好,半年餘未見,春兒當日的清瘦身板明顯豐腴了許多,臂上的力道也大了不少。兩隻藕般雪白的手臂緊緊護著被子不讓掀開,胸脯憋得一起一伏,在陽光下反射著淡黃色瀲灩光澤。
秋文清好言好語地拽著拽著,漸漸卻不動了。他的眼睛不知什麼時候被那隻小鹿定定吸引了去。
秋文清雖說一介讀書人,但自半年前身邊少了春兒這隻小黏蟲後,倒是同文友們偷偷去過幾次煙花巷陌,對於男女之事,早便知曉得一清二楚。他知道女子過了一定年歲後身子便要有所不同,隻是不知,才半年多不見,春兒那裏的小團子竟然也長成了。
春兒憋足了氣緊緊抓著被褥不鬆手,眼巴巴等著秀才哥哥道出那一聲“好”,可是等了好一會,竟然一點聲音也沒有。
“喂?”春兒露出憋紅的腦袋不耐煩低喚了一聲,卻看到對方清秀臉頰上木然的奇怪表情,不由伸手覆向他光潔的額頭:“大騙子為什麼臉這麼紅,是不是發燒了?”
那手心柔軟的觸覺,卻讓此時的書生如同觸了電一般。一股很淡卻很特別的少女淡香在鼻端婉轉繚繞,春兒的手就像隻冰涼的小蛇,軟軟滑滑的,如若無骨;還有那兩隻高高的小鹿,她們跳得多歡快呀。
春兒,春兒……秋文清覺得他的腦袋有點亂了。
“沒有……春兒,你這可有水?我好像突然很口渴。”秋文清使勁搖了搖迷糊的腦袋,很是自責地移開些許距離。該死,怎麼可以有這樣的想法?春兒根本就是個不通竅的小丫頭,怎麼能……
“恩,有的。我去給你取,文清哥哥不許生春兒的氣。”春兒凝了凝眉頭,站起身子預備去倒水。不想才下得地,腰上卻猛然襲來一股大力,下一秒整個人兒便被硬生生抱躺在身後的床榻之上。
“啊——,文清哥哥你怎麼暈倒了?”
“春兒,我的好春兒,我怕是受不了了!爹娘不讓我帶你一同走,可我這一去就是一年半載,等我回來你就已經不是我的了……好春兒,讓我要了你吧,要了你我才能放心的走……”
秋文清白皙清秀的容顏上一片恍惚,眼中盡是那兩顆靈動。口中胡亂道著,死死摁住禾春兒的手腳想要去吻她。
好美的感覺啊,從前若是知道她的味道這樣美好,早該趁著她阿公在世時將她娶了來,如今何用擔心她被老財主拿去賤賣?秋玉清瘋狂之中後悔極了。
“唔、文清哥哥,你在幹嗎……不好玩,我喘不上氣來了……”春兒伸手去推那煙青色的清瘦身體。秀才哥哥的衣裳好香,書卷的淡淡清香,可是她的粽子還沒吃玩呢,幹嗎要急著做這種奇怪的遊戲?
從不知道秀才哥哥也有這麼大的力氣,從前讓他背上一小段山路他也得磨上好半天,今天這是怎麼了呢?春兒難受極了,她想喊停,可是她越張口呼喊,文清哥哥就越“凶”得可怕。
這突然排山倒海般襲來的陌生而邪惡的感覺,讓秋文清委實難以忍受,從前人們都道“書中自有顏如玉”,今日他才知,這“顏如玉”隻可在現世中才得尋見,書中除了字沒有其他。
此刻的他隻有一個念頭,便是立刻要了這個伴著自己長大的軟軟的女孩兒。心中一狠,豁地壓住女子欲起的身子,另一隻手便騰出去解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