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衣冠南渡 第四十五章(2 / 2)

那日蘇倫服食了五石散,酒意上頭,淫 欲高漲,見蘇悅生得好看,便與岑秀一道強占了他。事後更是將他收入房中,與岑秀一並當做自己的孌童寵愛,因他伶俐,又識得字,便也派他做些間諜報信之事。當時蘇清心智迷亂,也正是蘇悅去下了一劑猛藥,以至於最後蘇清慘死宮內。

不過這件事,知者甚少,眾人都以為蘇悅同岑秀一樣,隻是個小小孌童罷了。

岑秀坐在蘇倫右側,時不時地看一眼蘇悅,見他仍然神情冷淡,無論蘇倫如何撫摸挑逗,都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樣,不由撇撇嘴,將炙烤好了的牛肉吃食放到盤中,遞給蘇倫。下方右列,乃是爾硃塹所帶的北燕將士;而左邊,卻是捆著蘇沐塵、裴琚等人。

蘇倫看著席間趴著的人,興致十分高昂,忍不住往蘇悅臉上親了一口,笑道:“悅悅,你瞧瞧,這就是名揚天下的鬱清衍!這天下第一名士的床上功夫,比起你來,孰優孰勝哪?”

蘇悅漠然地看了鬱清衍一眼。隻見他渾身赤裸,身上盡是傷痕,雪白的臉埋在漆黑長發之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周圍立了一圈銅鏡,又長又圓,形態各異。

蘇倫見蘇悅不答,捏著他的下巴,令他半張開口,露出了半截舌頭,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笑道:“本王都忘了,原來你已經不會說話了,竟還來問你,該罰該罰。”說著,抄起小案上的青玉酒杯,自飲了一杯,複又嘻嘻一笑,對座中賓客道:“悅悅麼,什麼都好,就是在床上太鬧了些,本王嫌他這樣太敗人興致,便讓人把他的舌頭給割了。”

話音未落,裴琚已“哇”地一聲,吐了口血出來。

蘇倫一臉興致盎然,問道:“裴侍郎,本王如此寵愛悅悅,你為何要作嘔啊?”

裴琚臉色蒼白,並無什麼表情,然而眼中恨意,卻表露無遺。這樣的神情頓時激怒了蘇倫,他一把放開蘇悅,衝到裴琚麵前便給了他一巴掌:“姓裴的,你有什麼不滿?嗯?”

裴琚冷冷地看著他。蘇倫越發大怒,自侍衛身上抽了一把劍,一個反手,便刺穿了裴琚的肩胛骨。裴琚悶哼一聲,緊緊咬緊牙關,竟是一聲不吭。

蘇倫見他如此硬氣,不由“哈”地一笑,森然道:“本王早該料到,你當初在本王身邊潛伏這樣久,將本王哄得團團轉,心性自然不比常人。也罷,本王便讓你嚐嚐,什麼叫真正的懲罰。”

他揚起下巴,衝一個侍衛點了點:“將我的寶貝拿上來。”

蘇悅渾身都顫抖起來,衝裴琚連連搖頭,示意他不要這樣強硬地與蘇倫對抗。然而裴琚雙目平靜無波,淡然相待,根本不將他的警告放在眼裏。

不多時,隻見那侍從捧了一個紅漆小盤上來,裏麵放著金銀做的小刀、鉗子、鑿子、斧頭與鋸子,模樣小巧,不過一隻巴掌大小。

蘇倫捏住裴琚的下巴,問道:“姓裴的,本王問你,你當初為什麼要背叛本王?!”

裴琚被他用力捏著下巴,說話費力,然而卻回答了這個問題:“裴琚...從來...不曾跟隨你...這種豬狗不如..的畜生!何來...背叛...之說!”

他仰著頭與蘇倫對視,毫不掩飾眼底的蔑視,蘇倫大怒,吼道:“誰準你這樣看本王了!”說著抄起小盤中的金刀,一刺一挖,便將裴琚的眼珠給挖了出來,雪白的臉上頓時濺滿了鮮血。裴琚“啊”地一聲,疼得不斷抽搐,然而因為渾身被捆得十分紮實,因此根本動彈不得,隻能不斷地咬著自己的嘴唇。

蘇倫又問了一遍:“本王問你,當初為什麼要背叛本王?!”

裴琚疼得死去活來,哪裏還有功夫搭理他?然而蘇倫所作所為,又豈是常人所能揣測?他見裴琚不回答,不由哼笑道:“你仍是不願回答是麼?沒關係,不回答,那便永遠都不要回答了。”

聽聞他這句話,蘇悅渾身一顫,就要起身衝過來,冷不防被岑秀攔住了。

岑秀低聲道:“別去。王爺對這幾個人恨之入骨,你難道不曉得麼?雖然裴琚是你的舊主,可王爺的手段,你也知道,何苦再自找罪受?明哲保身才是緊要!”